譁…譁…海面上放出數百艘小早船,將內城的出海口堵得是水洩不通。
村上元吉站在其中一艘小早船上,旁邊是獨眼龍伊達政宗。
出海口很窄,僅能容納三艘並排的小船,但如果一次性進入三艘,不但彎道不好拐,駕馭也很難。所以…細川水軍以兩排縱列進入河道內。
打頭的兩艘小早船,一艘由九鬼元隆指揮,一艘由安宅清康指揮。緊隨其後的兩艘均為火藥船,由來島通總指揮,再往後就是村上元吉的主力部隊了。
“敵人從海面上駛入內河!”內城上的瞭望手大聲示警,細川水軍就像是一條水蛇一般,遊入護城河。
此時,內城的大廣間內,島津義久身披重鎧,端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殿內空蕩蕩的,沒有一位高階武士,顯得十分淒涼。
踏踏…踏踏…一名近侍跑入殿中,衝主位上的島津義久行禮:“主公!細川水軍進攻搦手門!請主公示下!”
“準備作戰!命忠澄死守搦手門!”島津義久猛然睜開雙眼,迸發出倔強的不屈。
“是!”近侍領命,一路小跑出去,向把守搦手門的吉利忠澄傳遞命令。
“拿我的刀來!”島津義久霍然從主位上站起,威風不減。
“是!”左右小姓從刀架上拿起太刀以及肋差,替島津義久裝戴上。
太刀樣式平平,並非名刀,但這肋差可是名刀“鷹巢宗近”!
鷹巢宗近,刃長1尺5寸3分,是一把短刀,出自平安時代名匠三條宗近之手,刀銘為“三條”。宗近留存後世最有名的一把刀就是“三日月宗近”,是足利將軍家秘藏的名刀,在永祿之變的時候,足利義輝將軍就是揮舞著三日月宗近戰死的。
“走!”島津義久邁開大步,走出大廣間,一轉彎蹬上了天守閣最頂層的瞭望臺。
遙望城下,細川水陸大軍密密麻麻,刀槍鐵炮閃閃奪目。
嘩嘩…打頭的小早船駛入內環灣,徑直前往搦手門。
“弓箭準備!”吉利忠澄大聲吆喝,五十幾名弓足輕立刻彎弓搭箭。
嘩嘩…下面當先的是兩艘小早船,小早船載員不多,一艘可搭載20名水手,10名足輕和8名鐵炮足輕。
“射箭!”吉利忠澄看到進入射程,立刻下令齊射。
嗖嗖嗖…弓矢雖然不多,但勝在對敵面很窄,也形成了一道密集的打擊力度。
“掩護!”九鬼元隆和安宅清康幾乎同時看到射來的箭矢,足輕立刻舉起手盾,將船大將和鐵炮足輕護在其內。
噔噔噔…箭矢紮在手盾上,無法再前進分毫。
噗噗!“呃啊!”但兩旁划船的水手無遮無攔的,頓時被射中了三四人。
“鐵炮準備!仰角!”箭雨過後,船隻也行進到了細川鐵炮的射程範圍內。
“射擊!”
砰砰!鐵炮高抬,打出一片弧線,越過城門,射向後面的弓足輕。
“隱蔽!”吉利忠澄回頭示警,弓足輕紛紛躲入大木板的後面。
噼裡啪啦…鉛彈打在木板上,對守軍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弓箭準備!”吉利忠澄一直就在城門櫓內,來回觀察、指揮。
嘎吱嘎吱…弓矢再度上弦,仰角四十五度。
“射箭!”一聲令下,第二輪齊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