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大人!不如撤退吧!這裡已經沒有堅守的必要了!”最上義守跑了過來,他奮戰多時,眼瞅著就守不住了,自知再打下去,自身也難保了。
“你!主公還沒有發出撤退的訊號!臨陣脫逃可是死罪!難道你忘了當年瀉保家和赤尾津家臨陣脫逃,一個被罰沒全領、除去家名,一個家主切腹自盡的下場嗎!”小村義景臉色漲紅,氣得渾身直哆嗦。
“哼!那些都是小家族!我最上家可是主家的有力大名!在下連領土都奉獻出去實行焦土政策了!在下對主家有恩!主公欠我的!他絕不敢作出違背武士道義的事!我們走!”最上義守料定津川宗治,不敢把他這個作出巨大貢獻的人怎麼樣,冷哼一聲,就帶領手下離開了。
小村義景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不屑一顧:“哼!小人之見!在這種緊要關頭,你以為自己就能被法外施恩、獨善其身嗎?”
“不過…難道說主公真的要放棄我們了嗎?”小村義景又想到約好的集結號沒有吹響,目光不由得暗淡了下去。
但很快他就又想通了什麼,一把推開攙扶著自己的武士,強自持刀怒喝道:“為主公盡忠的時候到了!殺啊!”
他明白,自己戰死,家名不毀,待津川家執掌天下的時候,就是他們家族繁榮復興之時。
“喔啊!”忠於津川家的武士齊聲怒喊,向細川軍發起了決死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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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是否吹響法螺?命令下紐石守軍撤回弁天山?”旗本眾筆頭矢島治滿在一旁恭敬地問道。
“嗯,應該差不多了,再守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而已。傳令下去…”津川宗治點點頭,剛要下令,突然!
“報!主公!上紐石來報,說最上義守率部從下紐石撤離,現在正在門外要求進入關內!守將伊達慶宗大人派人來詢問主公是否放行。”
“什麼!誰讓他們退的!可惡!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竟然敢忤逆我的命令!”津川宗治一聽,立刻暴跳如雷,殺人的眼神都能噴火。
“主公息怒!”眾將立刻單膝跪地,一個個嚇得頭不敢抬,大氣不敢出。心想這個最上義守真是的,主公本來心氣兒就不順,還來自討沒趣。
“治滿!”津川宗治扭頭看向愛將,他的“治”字就是取自宗治的偏諱。
“是!屬下在!”矢島治滿趕緊大聲應答道,生怕回應慢了,主公會把怒氣撒給自己。
“去給慶宗傳令!凡擅離職守、臨陣脫逃者!殺無赦!”津川宗治說話的語氣猶如寒冬臘月,冰冷刺骨。
“主…”矢島治滿驚恐地抬頭望向津川宗治,看到了那嗜血的眼神,猛地嚥了一口唾沫,立刻大聲喊道:“是!屬下這就去傳令!凡擅離職守、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嗯。”津川宗治陰寒著臉,淡淡地看著快步離去的矢島治滿。
“主公…最上義守臨陣脫逃理應當斬,但是這常備…是不是…為城內補充點兵員也行啊。”太刀隊統領山本一郎等到津川宗治的氣兒稍微順了點,才敢出言規勸了一句,畢竟這守城兵力是越多越好。
“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津川宗治面色陰冷,又掃視了眾人一圈,再沒一個敢吭聲的。
“主公,主公我…”山本一郎一看自己當了出頭鳥,趕緊想再說些什麼,就被津川宗治給揮手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