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內,細川軍全線猛攻,奪取了一處又一處櫓屋,外面巷道上也隨同進攻,很快就來到了最後的天守閣。
“殺啊!”尼子元久斬殺了最後一人,看著盡頭那明亮的出口,直通往天守閣的後院!
踏踏…踏踏…尼子足輕在地板上奔跑。
這時,出口處顯露出一名津川足輕,但是他卻拄著柺杖,顯然是一名傷員。
久次郎只是一名普通的足輕,他出身貧寒,從軍於津川常備,因其刻苦耐勞,被擢升為白備足輕,待遇自然也比以往好了近兩倍。
他一直以自己是精銳足輕而感到自豪,村裡也以他為榮,甚至村裡最美的女孩兒也對他傾心已久。
這場仗打完,他就要回去與阿松結婚了。而且此戰他斬殺了三名敵人,加上舊功,很有可能會提拔為一名真正的武士。
想到這,他不由得興奮起來,拄著柺杖,在救治站中來回徘徊,來壓抑心中的喜悅。他腿上的傷是槍傷,亂戰中能被同伴救回,也算是大難不死了。
從剛剛開始,就有大量的戰友不斷地湧入櫓屋,但迄今為止竟然沒有一名傷員送出,這讓他很是擔心。
最終,讓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細川軍攻破了櫓屋,很快就要出來了。為此…他已經有所覺悟了。
“殺!殺!”尼子元久雖然奇怪,在出口怎麼會站著一名傷員的時候。
突然,在久次郎的身後,越來越多的人,堅定的站在了他的身後,有頭綁繃帶的,有少了一條胳膊的,竟然各個都是傷員!
“走開!不要擋道!”尼子元久大喝道,腳步絲毫不停,這些病秧子要是膽敢擋道,他也會毫不留情地斬殺。
“為了津川家!”久次郎舉起自己的柺杖,高聲喊道。
“為了津川家!”其他人也舉起拳頭,群情激憤。
“哼!喊喊口號能把我們嚇退嗎!可笑!殺!一個不留!”尼子元久兩眼狠辣的一眯,腳下的速度再次加快。
“喔!”尼子足輕也嚎叫著手持武器衝鋒,對面這些傷兵可沒有任何的武器!
“倫理綱常與武士精神!自應仁以來已消亡無蹤!”這群傷兵員竟然唱起了歌,這是津川家首創的軍歌。
“但在今天!津川家又將閃爍世下!多光榮!”這群傷兵開始相互攙扶著,他們邊唱邊邁開步子,進入了通道內。
“命喪刀下是敵我武士的宿命!身為津川家的足輕!”久次郎走在最前面。
“喝啊!”尼子元久一刀祭出,直直地插入了久次郎的肚子。
“呃…”久次郎面目痛苦,抽搐的倒地,迷離之中,耳邊仍迴響著軍歌:今日不死待何時,勿落人後留罵名…
“阿松…原諒我…”久次郎慢慢閉上了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我們一起前進!前進!”後面的人絲毫不懼,相互之間胳膊挽著胳膊,坦然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