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沉香劍,風宗主竟還有這等寶貝?」
金面黑衣人冷哼一聲,方才他對著風政是一頓毫不留情的冷嘲熱諷,絲毫未將對方放在眼裡。但風政掏出令他意想不到的東西時,他的聲音才終於是多了幾分凝重。
不過凝重歸凝重,面對朱墨沉香劍強悍的攻勢,金面黑衣人並沒有自亂陣腳,反而是氣定神閒地站著,看來應對之法早在心中。
須臾,金面黑衣人的手中緩緩浮現出一座幽獄玲瓏塔來,頃刻間紫光大盛,他一身漆黑,卻緩緩溶在這片逐漸暴起的紫光之中,不多時,紫色光芒便緊緊包裹住他,眾人再也瞧不清他的身影。
金面黑衣人手中握有此塔這一點,大家都極其十分清楚,不過世間的玄妙法器雖然算不上無數之量,但也不少,可這些寶貝疙瘩不是人人都能發揮出它所有的威力,見一面少一面的道理,自然都懂。
「在下先前便就說過,閣下莫要瞧不上人,論道行,我比你還差了半籌,這點我認,但我敢往月靈山上走這一遭,自然也有完全的準備,不知在閣下看來,我手中的朱墨沉香劍和你手中的幽獄玲瓏塔,孰強孰弱?」
風政的聲音在半空之中起伏飄蕩,聽得出來,好像有了朱墨沉香劍的加持,他語氣裡的雄渾之氣又恢復了幾分,看得出對此戰抱有必得之心。
「朱墨沉香劍相傳出自徵侯山。」周宗突然接話道,他頓了頓,又接著一字一頓地道,「墨宗和徵侯山之間,或許是牽扯得更深了。」
「倒也不必如此去說,此劍是否出自徵侯山,還是個未知數呢?」何望舒在一旁勸慰道。
熊珺祺卻不適時宜地搖了搖頭,沉聲道:「是徵侯山。」
「何以見得?」何望舒雙眸一蹙,反問一句。
「此劍落到風政手中之前,主人是一個極強的使劍高手。」熊珺祺口氣篤定,絲毫不容旁人置喙。
劍道一途,東極門中當屬熊珺祺的造詣最高,這一點,即使是將周宗擺出來,也無法質疑。既然熊珺祺如此說了,眾人便也就只能這般去聽。
不過天下雖大,但真正用劍最為強悍的宗門,的確數徵侯山最為出眾,如此一來,熊珺祺的一番說辭倒也無可指摘。:
劍意,往往攜帶著劍鳴,天空中的一聲金鳴之聲傳來,此聲方出,絲毫不啻雷霆驚世,只見朱墨沉香劍在風政法力的催動下,凌空向前狠狠一斬,頓時一道劍光劃破四方,形成了破空的風聲,凌厲劍意挺身飛向紫光。
轟的一聲,火星四濺,秋舫心頭一顫,他明顯感知到四周的空氣驟然收緊,好像被壓縮成一團,而自己的身體也被牽扯其中,胸腔中一團氣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呼吸變得有些困難。
再看傅芷,貝齒輕咬,俏麗的小臉泛紅,胸口急促地起伏著,看來她的情況比之自己更加糟糕。
對上秋舫投來的關切目光,傅芷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能夠撐得住,秋舫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
再看前方,火星背後,是一陣狂躁不安的法力波動鋪開,眾人心中清楚,這一劍是劈在了塔上,矛與盾之間的相遇,自然會濺射出最強的波動,一團火
球隨即跟著爆開時,散出炙熱,使得四周掀起衝擊。
周宗手中一道火光閃過,是他使了一道符咒,東極門眾人的跟前浮現出一道光盾,死死擋住躁動不安的法力衝擊。
過了片刻,煙雲散去,金面黑衣人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只是手中的幽獄玲瓏塔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比之剛才更加深邃而強悍的紫色光罩定在他的四周。
而風政也終於現身,不再躲在他的墨雨之中。
看得出,二人此番交手,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並沒有使出全力,更甚至看他們二人此時的架勢,也不像是剛才所說的那般要拼個你死我活,照此情形瞧來,更像是要握手言和的前夕。
「風宗主,好強一件。」金面黑衣人此刻也是口風一變,竟對風政誇了一句。
風政皮笑肉不笑的看了對方一眼,眼角的餘光同樣掃了東極門眾人一眼,令人猜不透他正在想些什麼。
須臾,風政又突然笑道:「閣下的手段,在下佩服,佩服。」
這二人莫名其妙的恭維,卻令秋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眉頭緊鎖,又看了周宗一眼,但見到周宗雙眸之中卻是平靜如水,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剛才的一場大戰不過是浮雲而已。
「二位,可有結果了?」
周宗朗聲說道,一邊捋了捋自己的衣袍,一邊緩步向前走去,他知道,今晚的一場大戰,也就到此結束了。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