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舫悻悻地笑了一笑,等待著老者繼續講話說下去。
「那一場大戰後,仙人留下了一些異寶,作為妖魔再來犯時,人類可以依靠的神兵利刃。」老者繼續說道。
話到此處,秋舫有些恍然大悟般接茬道:「這些神兵利刃,便是由異獸守護?」
「是了,天下異寶何其之多,均不是凡物,但仙品之器自有能者可用之,所以...至少在兩百年前,大部分異寶都還未現世,能現世的東西,自然也要第一類人才能取得。」
老者的語速比之剛才雖然快了許多,秋舫倒是也能理解他這一番說辭,一邊洗耳恭聽,一邊輕輕點頭。
「那比之法器如何?」秋舫想起世上層出不窮的各類法器,與異寶相比似乎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不免多問了一句。
「法器?」老者眉睫一挑,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秋舫點了點頭。
老者又道:「法器,便是對異寶的模仿,不過嘛,倒也不能說法器一無是處,中等、下等法器當然是不值一提,但上等法器,也有不輸異寶之物。」
「那取得異寶,一定要勝過異獸麼?」
「倒也不是隻有這一條路,也可能是,得到異獸傾心。」老者一邊說著一邊笑著看向秋舫,卻將秋舫看得心頭髮毛,頗為不解。
異獸沒有靈智一事眾所周知,既無靈智,又何談傾心?
老者一眼看穿秋舫心中的困惑,旋即又道:「異獸雖無靈智,但有意識,他若本能地將你當做親近之人,這異寶,豈不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看著老者玩味的笑容,秋舫不禁低頭瞧了瞧掌心的饕蛇,正巧那小饕蛇也在瞧著他,一雙無辜地眸子裡活力四射,不愧是最鮮活的小生命。
「我來到此地時,你口中的蛇君也是這般大小,即使是世間最為冷血的蛇類,但也抹不去鐫刻在骨子裡血濃於水,那日,我也是這樣將饕蛇捧在手中的。」
老者一邊說著,一邊想要將秋舫手中的小饕蛇捧過,眼神中滿是和善與回憶,好像一旦捧起饕蛇,他便能捧回過往的歲月。
但這一次,小饕蛇卻不太買賬,好像是察覺到對方想要帶走自己,它「嘶」了一聲,竟一口咬去,不過令秋舫驚詫在於,小饕蛇小小的利齒竟從老者手掌穿過,撲了個空。
見到秋舫眼中的驚疑,老者又笑了一笑,喃喃道:「死人,便是死人了。」
他說這一聲,像是自嘲,又像是一種無奈的哀嘆。
秋舫並不想多提對方的傷心事,只是將話鋒一轉:「也就是說,蛇君曾經守護之物,現如今,是小饕蛇在守護?」
「正是如此。」老者笑吟吟地看著秋舫,肯定道。
「那是什麼?」
「桃花鐲。」
「有何妙用?」秋舫瞪大著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老者。
老者卻繼續笑了笑,又搖頭道:「妙用無窮,一會你自己去桃林瞧吧。」
「依前輩所言,那桃花鐲應當是前輩之物。」秋舫想起老者隱約提及的故事,猜測蛇君與老者也許同樣有著一段不解的緣分。
老者並未否認,只是嘆氣道:「我是個死人,現在,那是你的東西了。」
秋舫知道,或許用不了多少時日,更或許就在轉念之間,老者的最後一縷魂魄便不會留存人世。他深知是自己的便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永遠也不會得到,念及於此,他也不再裝模作樣地推脫,只是應聲道:「多謝前輩。」
「那老朽再問你一個問題?」
「前輩儘管吩咐。」
拿人手短的道理秋舫豈會不懂,自然是一口應承下來。
「你是妖?」老者說話時,眼神頗為鋒利,問得秋舫有些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