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古靈精怪的傅芷卻輕輕一哼,嗔怪道:「哼,謝我什麼?」
「謝你照顧我。」秋舫說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羞赧,只是臉頰依舊有些發燙,不敢正視傅芷明亮的美目。
「還有呢?」
傅芷嘟囔道,表情卻有幾分複雜,讓秋舫完全猜不透她的意思。
「不知小師妹能否提點一二?」秋舫冥思苦想也不知傅芷所指何事,只好抬眸囁嚅道。
二人彼此隔空交換目光,均是愣了片刻。
「哼,小師兄真是全身是膽,師叔們都不敢隨意去的墨宗,你竟然可以去待個月餘。」
傅芷貝齒輕咬,語氣在秋舫聽來,自然有幾分責備。
秋舫自知理虧,只好顧左右而言他:「小師妹這幾日真是辛苦。」
見秋舫這幅悻悻的模樣,傅芷臉色變換,由起初的嗔怒轉為詭笑,竟在秋舫旁邊一把坐下,附耳說道:「聽說小師兄在墨宗裡,深得小妖女喜愛,住的是獨門獨院,喝的是瓊漿玉液,穿的是綾羅綢緞,就連墨宗功法都傾囊相授,這般贅婿生活如此舒暢,何苦回東極門來當個小弟子呢?」
少女的話裡話外,無不透著一股幽怨,本在飲茶的秋舫一聽此話,心中一急,被嗆得咳嗽連連,不等理順心氣,便急忙辯解道:「這都是哪裡來的謠傳。」
「那小師兄與我說說真話?」
傅芷似笑非笑地盯著秋舫,擺明了少年郎今日不說個明白就收不了場。
「獨門獨院倒是不假...」
不等秋舫說完,傅芷便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茶盞,冷笑道:「別喝了。」
秋舫想要伸手奪回,奈何手臂痠軟無力,舉在空中卻又突然垂下,只好急促地喊道:「別急別急,但她只是把我當男僕罷了。」
傅芷聞言,卻並不急著將茶盞遞迴,反倒是美目顧盼,過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沒
想到小妖女癖好如此奇特。」
這話在秋舫聽來,總覺得不是滋味,好像話裡有話,仍然帶著幾分責備。
「反正,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那你接著說。」
傅芷抿著雙唇,輕輕哼了一聲,暫且忍下心中的怒氣,將茶盞還給了秋舫。
秋舫接過,茶盞中依舊盛放著茶香,不同的是好像還夾雜著傅芷發尖的清香,秋舫心中踏實了一些,這才一五一十地將這些日子在墨宗的所見所聞朝著傅芷說了一番。
聽完秋舫的遭遇,傅芷震驚得無以復加,怔神半晌才大聲說道:「那...那意思是說...那個妖怪,還在你體內?」
傅芷指著秋舫的腹部,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
「我感覺,應該是了。」
秋舫同樣看向自己的腹部,猜測道,他依舊能感受到體內的異樣,就像是有不屬於他的東西在自己體記憶體在一般。
「那她可還會再追殺你?」傅芷狐疑道,那日周宗與阿魚一戰,她同樣在場,對阿魚的手段自然有所瞭解,也很清楚秋舫絕非阿魚的對手。
再者說來,阿魚一直潛伏在秋舫體內,那更是臥榻之處仍由歹人酣睡,危機時時刻刻在身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暗下殺手,取了秋舫性命。
見傅芷如此擔憂,秋舫卻淡然笑道:「我和她談好了交易,我救她出來,十年之內,她不殺我。」
秋舫看上去極其篤定,傅芷愣了片刻,也不好多言,只是將手攤上秋舫的肩膀,輕撫著寬慰他,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心疼。
吳秋舫便也這般看著,看著,倒真有一種溫馨恬靜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好像無論這些日子所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瞧見了幾回天晴,全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正好今日,也無風雨也無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