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外的事情是廖尋給安排的,原本廖尋想把闕峰弄到小國家去,但是闕舟覺得沒必要。
畢竟闕峰那種人,他心高氣傲以為自己很了不起,那就讓他去繁華的,燈紅酒綠的地方待著,這樣才能看清楚自己到底是幾斤幾兩。
闕峰離開之後,那位大師也被廖尋以詐騙的罪名送了進去。
闕爸爸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不止,他每天都把自己關在首都酒樓的後廚,研究吃的,把自己所有的資產全部都交給了闕舟。
闕舟很忙,碩博連讀之後就更忙了。
其實他心裡面一直都有個疙瘩,即便闕峰離開了,但是女兒這麼大的變化,作為父親的又怎麼會不知道。
但闕舟實在不是一個擅長和別人解釋的人。
要是她擅長解釋,自己就不會被封印在無間地獄那麼多年。
還是廖尋看出來了闕舟和闕爸爸之間的關係變得有些尷尬,找到了酒樓的後廚。
兩人站在酒樓後廚的雜物間內,五年的時間闕爸爸仍然看起來憨厚老實,就像廖尋第一次去雪山的時候,他父親找了全村的人,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但是闕爸爸願意。
當時他就覺得,這個叔叔人真的很好。
就像現在一樣,眉眼柔和,但比起在雪山的時候,他的眉宇之間多了一些煩憂。
“我知道你今天來想說什麼,小尋,你是個很好的孩子,小舟也也很好,你們兩個人談戀愛,我是不會阻撓你們的,你放心。”
“我不是來和您說這個的,叔叔,我只是來和你說,小舟曾經幫過我的一些事情。”
他安安靜靜的說闕舟是怎麼幫他,又是怎麼一個人在雪山裡面採藥然後去鎮子上賣,又是怎麼被村民陰陽怪氣然後綁起來。
廖尋說的越平靜,闕爸爸的臉色就愈發蒼白。
他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經歷了那麼多。
甚至在村子上的時候,他真的一直以為女兒當了神女之後,那些村民都對她很好。
從來都沒有想過闕舟被關起來,被罵,被呂文松跟蹤。
“叔叔,呂文松多大年紀您也知道,小舟不告訴你,是因為小舟怕你和奶奶擔心,她要真的是什麼妖精,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那些人弄死,為什麼要等到雪崩?她聰明,知道即將雪崩,所以把你們先轉移走,我都沒辦法想她是怎麼跑出來的,你有關心過她嗎?”
闕爸爸說不出話。
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
尤其是來了首都之後,闕舟太讓人省心了,租房的地方,開早餐店,全部都是闕舟一手操辦的。
有時候他甚至都忘了闕舟還是個孩子。
忘了她當時才十八歲。
開早餐店早上四點多就要起床,她還要上學,每天也跟著四點多就起來,從來沒抱怨一句,去學校也是自己去,學習上他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也幾乎沒有問過。
他哆嗦著自己的手,想要在口袋中拿出煙,被廖尋阻止了,“少抽點菸吧, 對身體不好,小舟希望你和奶奶都能長命百歲。”
闕爸爸瞬間紅了眼眶。
好像在廖尋平靜的聲音中,他才才終於開始反思以前做過的那些錯事。
廖尋繼續道:“小舟看起來好像很強大,無堅不摧的樣子,其實她心裡面還是挺脆弱的,她在乎的人要是不在乎她了,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其實她很有可能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難受,叔叔, 你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是有時候善良要用對地方,也許你會覺得我還年輕沒資格說教你,但是我也做了幾年的生意,人性的醜惡,我相信雪山村的那些村民其實早就已經給了你答案了。”
“叔叔,過兩天我會帶小舟出去玩幾天,不回家了,和您說一聲。”
闕爸爸點點頭,眼前有些發白。
小舟吃了那麼多苦,好不容易帶著他們離開雪山村來到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