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母親的話讓我瞬間汗如雨下,腦瓜子嗡嗡作響。
她說死的不是猴子而是陳書恆,那我們剛才在村外見到的陳書恆難道是鬼!
正當我心中七上八下之時院中再次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陣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媽,門外面是誰啊?”
抬頭看去,一個瘦弱青年現身眼前,此人正是猴子。
猴子見到我之後臉上露出喜悅神情,連忙上前拉住我手臂,滿臉笑意親切問道:“默哥,你啥時候回來的啊,咋沒提前打聲招呼!”
“剛回來不久,對了猴子,我聽嬸子說書恆昨天下河摸魚淹死了,這事真的假的?”
說話之時我藉著月色看向猴子身後,一團黑乎乎的影子正落在猴子腳下。
既然有影子那就說明猴子是活人,如此說來我們剛才見到的陳書恆必然是鬼魂!
猴子聽到問話欣喜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嘆口氣紅著眼眶道:“是真的,我聽書恆哥他媽說昨天他去河裡給他媳婦撈鯽魚催奶,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這船到了河中央就翻了,連點預兆都沒有,你說咱們從小就在這條河裡玩水摸魚,書恆哥水性又這麼好,他怎麼能被淹死呢,真是好人不長命。”
猴子說的沒錯,村東頭那條河我們從小玩到大,一直沒出過事。
再說陳書恆是我們幾個之中水性最好的,他怎麼可能會被淹死在水裡,難不成這其中有蹊蹺?
正沉思之際猴子繼續開口道:“現在書恆哥的屍體就放在他家院裡,你說他今年好不容易有了閨女,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死了,真不知道留下孤兒寡母怎麼過活。”
聽到這話我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香菸遞給猴子和黎海,隨即點燃香菸猛吸一口道:“猴子,我說件事你別害怕,剛才我在進村的路上見到書恆了,只不過他說淹死的是你,所以我才來你家看看情況,沒想到淹死的竟然是他。”
“啥?你見到書恆哥了!”猴子身形猛然一怔,手中的香菸還沒抽幾口就掉在了地上。
“沒錯,當時書恆正蹲在草叢裡面套兔子,還說逮回去給他媳婦熬湯喝。”
說完後我沉默數秒,繼續說道:“我覺得書恆死的蹊蹺,村東頭的水頂多也就兩三米深,憑藉書恆的水性根本不可能淹死,我覺得他至今還徘徊在咱們村子附近肯定是有事,要不然咱們再去見見他,說不定能夠問出點什麼,就算問不出來他要是有什麼遺願也能幫著完成,好歹咱們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既然他走了總要幫他完成身後事。”
這段時間我已經見過太過詭異離奇之事,既然大難不死就說明老天爺還沒準備收我這條命。
與其如此倒不如做點善事,再者陳書恆是我兄弟,我相信就算他死了也不會害我。
猴子從小跟在我們屁股後面,陳書恆也沒少照顧他,雖說心裡害怕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下來,隨後不顧他媽勸說便跟著我們朝著村外走去。
步行沒多久我們三人便來到剛才陳書恆套兔子的草叢位置,我開啟手電朝著四下照去,此時草叢間哪裡還有陳書恆的蹤跡。
我朝著四下林間喊了幾聲,可依舊沒有任何回應,見陳書恆似乎已經離開,我剛準備帶著猴子和黎海回村,這時我突然聞到空氣中有股子血腥味。
其間還夾雜著難聞的騷臭味,味道傳來方向正是剛才陳書恆蹲著的地方。
猴子見我不斷用鼻子嗅著,好奇問道:“默哥,你聞啥呢?”
“你倆有沒有聞到這附近有股子血腥味,還有一股騷臭味?”我看著猴子和黎海問道。
二人經我這麼一提醒也各自朝著周圍聞去,數秒後我們三人不約而同來到味道散發之地。
我讓黎海和猴子扒開面前草叢,而我則是舉起手電筒朝著草叢後方照去。
這一看不要緊,眼前一幕頓時嚇得我們三人亡魂大冒。
地上竟然躺著一隻已經斷了氣的山獾!
此時山獾渾身是血,嘴角還流淌著血沫。
它的腹部已經被鋒利之物給撕咬開,周圍皮肉缺失大半,腹中的臟器和腸子流淌了一地。
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蟲蟻,正瘋狂的舔舐著從山獾傷口流淌出來的血液。
“這他孃的是什麼玩意,陳書恆不是說來這裡套兔子嗎!”黎海捂住鼻子疑惑問道。
“這是山獾,是我們這裡常見的動物,不過它可不是被套住的,倒像是被什麼野獸啃咬過似的,按道理說我們這裡幾乎沒有什麼大型動物,頂多就是黃皮子和老鼠,不過這兩種動物絕對幹不過山獾,而且山獾的面板很厚,除非十分鋒利之物,要不然想要撕扯開它的腹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猴子看著黎海解釋道。
聽猴子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詭異聲響,當時陳書恆解釋說他是在啃地瓜,由於長時間沒見面我的注意力也沒放在這上面,如今仔細一想覺得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