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句話的瞬間彷彿時間都靜止了,我甚至忘記了呼吸。
我居住的臥室跟客廳相連,屋門和房門正好相對。
從這一點來說我去門口拿盒子的時候直播間的遊客的確能夠看到我的身影,可他們說的黑衣老頭又是怎麼回事?
剛才出門拿盒子的時候我還順便看了一眼樓道,樓道里面雖說漆黑一片但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再說屋門還是我親手關的,我又不是瞎子,有人跟我進門我能看不到嗎?
雖說這件事幾乎沒有什麼可信度,不過我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此刻客廳中一片死寂,別說人影,連點動靜都沒有。
見客廳空空如也我長舒一口氣,心想肯定是這幾個癟犢子玩意兒故意嚇唬我,想讓我當眾露怯。
這個時候我可絕對不能認慫,萬一神豪真是個人美心善的富婆那我豈不是暴露了自己軟弱的一面。
想到這裡我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硬氣道:“你們別在這合夥嚇唬人,我可不是嚇大的,我上小學的地方距離我們村子有十里地遠,路上還經過一個墳圈子,我從六歲就一個人走夜路,經過墳圈子我連個楞都不打就走過去,要說我八歲那年……”
我的性格屬於人來瘋,人越多我越興奮,那狀態就好像喝多了假酒似的。
當初帶我入行的哥們就說過我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幹別的可能不行,但幹主播絕對沒錯。
見直播間十幾萬人我聊得興起剛想跟他們吹會兒牛逼,可沒想到這些遊客根本沒在聽我說了什麼,不斷的在公屏上傳送著留言。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這些遊客談論的基本上都是那個黑衣老頭的事情。
說什麼老頭此刻正坐在客廳看電視呢,要不然就是站在我身後盯著我呢。
還有的更他媽離譜,說老頭已經脫了衣服正躺在床上等著我。
要不是隔著螢幕我真想給這名留言的遊客一個嘴巴子,說別的我也就忍了,說老頭脫光衣服在床上等著我這不是瞎扯淡嗎!
我直播的桌子旁邊就是睡覺的床,餘光一瞟就知道有沒有人,這不是純純跟我開玩笑嗎?
“各位老鐵我算是服了,我覺得自己就夠能吹牛逼了,沒想到你們比我還能吹,不過你們吹也要吹得靠點譜,你們既然說這黑衣老頭跟著我進了屋子,那你們說說他長什麼樣?”
說完這句話我臉上顯露出得意神情,這些遊客即便跟風說有人進了屋,描述總不可能是一樣的,到那時他們肯定原形畢露,謊話也就不攻自破。
我靜靜的看著公屏上飄起的留言,原本掛在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額頭上開始滲出涔涔冷汗。
屋中溫度並不算低,少說也有二十度左右,但此刻我卻感覺身處冰窖一般,從頭到腳刺骨冰涼。
“那個老頭穿著一身黑衣服,腳下穿著一雙黑布鞋,一頭的白髮。”
“他的一隻眼睛好像有問題,冒著白光,不會是青光眼吧?”
看到公屏上游客的留言我不禁嚥了一口唾沫,這描述竟然跟我在圖書館見到的那個老頭一模一樣!
要說穿著黑衣黑鞋還有可能是瞎編的,可一隻眼睛冒白光總不可能是胡扯,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而且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進圖書館大院前我就已經關閉了直播,這些遊客根本看不到圖書館中的場景,他們又沒有見到那個黑衣老頭,怎麼可能描述的這麼清楚。
難不成那個黑衣老頭真跟著我回來了!
頓時我感覺口乾舌燥,頭皮上就好像有成千上萬只螞蟻不斷爬動撕咬似的,讓我覺得異常難受。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我深呼吸一口氣,從床邊拿起一根平時健身用的臂力棒便起身朝著客廳方向走去。
來到客廳後我朝著四下掃視一眼,可不大的客廳裡面哪有那個黑衣老頭的身影。
隨後我用臂力棒不斷敲打著沙發座椅,口中還不斷喊著出來,但喊聲石沉大海,沒有得到絲毫回應,我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像。
確定屋中沒人後我回到手機螢幕前坐下,抬頭朝著公屏看了一眼,此時滿屏皆是嘲笑,除了哈哈大笑外更有不少譏諷嘲笑的留言。
“這主播還真實在,咱們說什麼是什麼,笑死我了!”
“想起他拿著臂力棒在屋子裡亂揮我就笑得肚子疼,這主播膽子太小了!”
“就他這膽量還敢走墳圈子,我看還沒走就嚇尿褲子了吧!”
看到不斷飄起的留言我心中一陣怒火升起,沒想到這群兔崽子竟然合著夥耍我。
我剛要怒罵他們一頓,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