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先鋒梁破,我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前幾日我還在狼煙榜中看到他的相關記述。
梁破,字:奉先,生於幽雲,十六歲入赤字營,乃神將王符岐親手栽培的心腹。
相比王朝之中那些憑藉家室混上“將”字的虛名都統,梁破位極人臣,於王朝之中軍威無二,無不是實打實,靠刀尖舔血從疆場之中搏命得來。
當年王朝正值多事之秋,被蠻夷十六部長驅直入,阻擋蠻夷大軍東進的強勁之師,便是這位一夜行軍六百里,火燒蠻夷大軍聯營二十里的赤字營先鋒。
因梁破行軍作戰,歷來講究兵貴神速,掌管的騎兵更是快如閃電,由此得“疾先鋒”這一名號。
在赤字營中,梁破軍威僅次神將王符岐,性格殘暴,每克一城生靈必屠,在其戎馬近十年時間,單是與蠻夷作戰,屠戮之數不下十萬。
蠻夷戰後,更是給這位疾先鋒扣了一頂“殺神”的稱呼,足見這位實力強悍的赤字營先鋒威名。
據狼煙榜記述,這位疾先鋒如今的修為已驀首境巔峰,距離四境大盤,不過一步之遙。
這種動輒一方,經百戰歷練的強者,絕非低眉信手正給一棵棵柳樁叩首的禪僧所能比。
就在羽箭連殺兩名貴人,嚇得岸邊與大屋之中的眾人慌亂不已時,破曉之聲攜摧枯拉朽之力的羽箭再次射出。
“嗖!”
箭矢迸發一道霸道勁力,從半空劃過。
疾如閃電奔雷的羽箭朝河渚之上的茅屋射去,外若隱若現的森白靈力,以不可擋之勢,在掠過河面時,竟掀起一道澎湃氣浪。
受這股可怕氣浪席捲,滾滾河水好似被一道巨大力量阻斷了流水。
羽箭所到之處,氣流湧動,連帶著河水翻起巨大風浪。
在這股莫名狂暴風浪作用下,停靠在河渚之上的大屋猛烈搖晃起來。
也就在這時,懸於禪僧頭顱之上的八錢桃木劍以電光之速衝向河渚。
劍風呼嘯,如流行劃空,飛掠過河面,洛河水岸再度氣浪滔天。
大屋搖晃之際,那柄隔著一道洛河的桃木劍以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回鞘。
看熱鬧看得摩拳擦掌的陸堯此刻難抑激動,這種平日難以撞見的大戰場面,他已期待已久,何況是治安一貫良好的大周新都。
我對麻子少年有些擔心,問狗爺道:“梁破為城外御軍,按大周先律,天子無詔令,不得如皇城,他今日為王公望強出頭,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是當眾殺人,難道就如此無視當今陛下?”
神將府在東都的影響實在太大,我現在真後悔昨夜雨陸堯攪了王公望的詩會,得罪這種人,真是為自己的以後招致諸多不可預料的麻煩。
“都城驚現一柄八錢桃木劍,持此劍之人實力不俗,擔任城防重任的梁破大可以皇城安危為由,先斬後奏!”
狗爺目光堅毅,表情看著有幾分凝重,氣色著實令我有些緊張。
這是一種緊張,使我望而敬畏!
“麻子少年與毀河岸柳林的禪僧交手,亮出這柄蘊含可怕真靈的八錢桃木劍,非但現在梁破已然感知到劍的位置,皇城之中的強者此刻也都已然知曉。”
我探著腦袋四下張望,從桃柳巷的屋頂,一直遙望道遙遠的皇城上空,一個人影也未發覺。
狗爺見我有些慌張,又好奇四處打量,對我淡淡道:“洛陽之內,皇城中有兩位不輸梁破的強者正窺伺這裡,再者就是清風明月樓之上......”
狗爺指了指遠處,我不自覺昂首望向聳立河東的書樓:“那位儒道至聖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沉浸在聖賢書中嗎?”
狗爺冷抽了一聲,滿身酒氣道:“一柄八錢桃木劍,聖人如能掌控駕馭,御劍飛天可與天人一戰,且百招之內不落下風......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以為王公望能輕易請動梁破,他不過是為這柄劍而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