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是好茶,但天生的粗胚,嘗不出茶的好壞,只覺茶香縈繞,口齒爽利。
徐白止聽罷,偏頭又看了青雀一眼。
這丫頭,一出門嘴巴就閒不住,什麼話都要跟旁人說上一說。
“是的。”徐白止點點頭,眨了一下眼睛又道:“先前的事情有些誤會,我今日請你過來,就是想和你商談一下辣椒的生意,我想請你把辣椒,全權交給我徐福記來做。”
徐白止開門見山,並不喜歡彎彎繞繞。
今日請許舟過來,就是為了讓他鬆鬆口,把辣椒全權交給自己來做。徐白止知道,許舟手中還有辣椒,她需要許舟和她簽訂一份協議,保證這些辣椒不會被旁人得了去,要不然,她的辣椒生意可要中途夭折。
“誤會?何意?”許舟不是很明白。
在一品祥符樓初次會面時,這徐白止逮著自己報復錢大鐘的事情一頓輸出,說因為自己的報復行為,導致徐福記被官府關門幾個鋪面,還誤了入皇商的事宜。
這其中損失,徐白止也要求自己來賠付。
當時這姑娘的態度很強硬,一步都不肯相讓,跟現在可完全是兩個樣。
怎麼今日一見,之前的事情就是一番誤會了?
態度轉變的太快了吧。
事有反常必有妖啊……許舟如此想到,目光如炬地盯著徐白止。
被人盯著,徐白止輕咳一聲,臉上掛不住。
之所以這麼說,她有自己的打算。
辣椒生意一本萬利,她想趕在其他生意人之前,搶先和許舟達成深度合作。
但同時她也知道,或許許舟還在記恨自己強勢,硬逼他彌補徐福記損失,所以在今日將此前事情說成一番誤會, 徐白止也是有意將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
但當面說好話,道歉之類的,又不是徐白止的性子。
她想了想,眉毛一挑道:“你還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錢大鐘死了!”
“什麼?”
許舟一驚,下意識站起來,一臉震驚。
徐白止深吸一口氣,用手勾勾碎髮,撥到耳後:“大約半個月前吧,錢大鐘在鄉下被賊人殺害,拋屍河中……他的鄰居替他收的屍,那鄰居是個見錢眼開的,非說是我徐福記卸磨殺驢,用了人家一輩子,臨老把人家趕走……還說我徐福記僱人殺死的錢大鐘,他們過來鬧,我們這才聽說了這件事。”
“不過,你也不必擔心,我們都替你擺平了。”
許舟一怔,嘴巴一咧:“哎——你這話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僱兇殺人?”
“沒有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徐白止拾起茶盞,用袖子擋住,喝了一小口:“據我所知,就你和錢大鐘有仇,錢大鐘如今被人殺死,換做任何一人都會這麼想的。”
“不過,我徐福記還是十分相信您的,作為官府中人,為官府效力,又怎麼會知法犯法呢?”
“這個自然,雖然我很想剁了姓錢的,但是殺人犯法,我叫他身敗名裂也是夠夠的……再說,當日我還堵著他狠狠打了一頓,想必他離開京城時,應該很慘。”許舟道。
徐白止微微一笑,見時機差不多了,就把話題重新往回回扯:“我們不說他了,來說說辣椒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