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跪在地上,一直磕頭請罪。
天啟皇帝背對著他,絲毫沒有饒恕他的意思。
魏忠賢沒有辦法,只得可憐巴巴的望向了朱由檢,一臉哀求的樣子。
但是朱由檢只是聳聳肩,露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眼看著沒人求情,自己的把柄也被皇上抓到,再拖下去,也不會有好下場。
魏忠賢只能低頭認栽,一臉肉痛的往袖子裡掏了掏,拿出一張五百兩的會票,想了想,又拿出一張,悄悄地塞進了朱由檢的手中。
朱由檢瞄了一眼,伸出三個手指,意思是要三千兩。
這黑心腸的信王,胃口一次比一次大。
魏忠賢心裡暗罵,但也只得又掏了掏,但是袖子裡的會票加在一起,還差一千兩。
天可憐見,他堂堂九千歲袖子裡掏出來個幾千兩並非難事,但自從常常被信王勒索敲詐之後,現在袖子裡的銀子一天比一天少。
到了如今,竟然只能掏出來兩千兩。
魏忠賢揮了揮空空如也的袖子,示意自己沒錢了,剩下的先欠著。
但朱由檢哪裡肯罷休,上下打量一番他,指了指魏忠賢的手上和腰間。
“天殺的傢伙。”
沒有辦法,魏忠賢只得將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取下來,又摘下花大價錢打磨的玉佩,遞了過去。
掂量了下收穫,朱由檢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得不說,敲詐魏忠賢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
朱由檢站起身,輕咳一聲道:“皇兄,魏公公伺候你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還能真將他抄家下獄不成?”
聽到抄家下獄四個字,魏忠賢心頭一跳,慌忙拉著天啟皇帝的衣襬。
天啟皇帝回頭看著魏忠賢,入戲很深的道:“你本是鄭太妃手下太監,朕不僅不厭棄你,還委以大任,可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嗎?”
魏忠賢哀求道:“奴才真的知道錯了,請皇上念在老奴盡心伺候的份上,再給奴才一次機會。”
天啟皇帝神情稍稍猶豫,朱由檢唯恐自己便宜老哥入戲太深,真的一刀將魏忠賢咔擦了。
他連忙勸說道:“皇兄不是要救濟流民嗎?那不如將這個差事交給魏忠賢,讓他勸說京城富貴之家一同施粥救濟,這樣一來,流民也能有條活路。”
天啟皇帝點點頭,問道:“魏伴伴,你能辦好這個差事嗎?”
這下魏忠賢絲毫不嫌棄差事吃力不討好,信心百倍的道:“奴才若是辦不好此事,皇上只管治罪。”
“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問其他。”天啟皇帝嘆息道。
等到魏忠賢離去,天啟皇帝手一攤,似笑非笑的看著朱由檢。
沒有辦法,朱由檢只好掏出來一千兩,遞到天啟皇帝手上,嘴裡嘟囔道:“皇兄這天子當得還真是可憐,竟然從手下奴才手裡敲詐銀子。”
天啟皇帝滿臉歡喜的看著手裡的會票,毫不在意道:“這個皇位哪是這麼好當的,你若是看不過去,不如朕讓給你當,也讓朕閒散下來,多活兩年。”
“呵呵。”朱由檢冷笑道:“這個皇位,誰愛要誰要,臣弟可消受不起。”
“所以啊,你小子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天啟皇帝手一掏,將玉佩抓在掌心裡,風風火火的離開了。
朱由檢看著跑遠了的天啟皇帝,沒好氣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