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明空轉頭看向方修,走到他的跟前,伸出柔嫩的小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溫和道:“怎麼說也是你名義上的夫人,回去看看吧。”
方修表情有些古怪,道:“陛下這麼說,給臣一種感覺,好像臣是水性楊花的潘金蓮一樣。”
武明空眸子裡流露出茫然之色:“潘金蓮是誰?”
“這不重要。”
方修道:“重要的是,臣想陛下了。”
武明空俏臉浮現紅暈,白了他一眼,道:“你那是想朕?明明是想朕的......”
後面兩個字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出口。
身後,林宛兒臉憋得通紅,還是沒忍住,小聲滴咕道:“身子。”
方修看向林宛兒,問道:“什麼?”
林宛兒忙不迭的低下了頭,輕聲道:“奴婢什麼都沒說,相爺聽錯了。”
方修瞥了她一眼,看向武明空,沉默了片刻,忽然在她另一邊的小臉上輕輕咬了一口,輕笑道:“臣明日再來。”
說完,後退一步,端端正正的行禮,轉身離開了養心殿。
武明空好看的眸子望著他,俏臉緋紅,滴咕了兩句色胚,回到龍椅處,拿起桌上的琉璃鏡,看著裡面那張絕美的臉蛋,腦海裡不由回憶起今日在郊外發生的一切,心裡只剩下滿足。
............
月光輕柔,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給長安鍍上了一層銀色。
夜色朦朧,顯得幽靜,又夾雜著一抹溫柔。
相國府的屋子裡。
李邀月斜躺在床上,一雙好看的鳳眸怔怔的望著窗外。
一輪玲瓏的彎月掛在梢頭,氤氳的月光透過樹葉兒,灑在陌生的梳妝檯上。
此刻,她的心很亂。
記憶中的自己,還有一日就要及笄。
她本應躺在熟悉的床榻上,看著皎潔的月圓,和無數及笄的少女一樣,幻想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模樣。
可是,一睜眼卻身處完全陌生的環境,四周是完全陌生的人,喊著完全陌生的稱呼。
“夫人”這個詞,對還未及笄的少女而言,是那麼遙遠,此刻卻在她的耳畔響起。
如今,半個時辰過去,她還是不敢相信,只是睡了一覺,自己就成了別人的夫人。
她很想喊父皇,喊母后,可是看著四周一雙雙擔憂的眸子,又不由想起她們所說的,她的父皇,她的母后都已經離開人世。
此時,她的身邊只有兩位親人,一位是遠在幾千裡之外的皇兄,如今已是周皇新君。
另一位則是她的夫君,乾國丞相方修。
明明只是睡了一覺,為何一切都不一樣了。
李邀月怔怔的望著彎月,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席捲而來,眼眶不由變得溼潤。
在父皇與母后的眼裡,她是個要強的孩子,即便是發生再大的事情,也表現的極為堅強,自懂事起,幾乎沒有落過一次淚。
但此刻,她莫名的想哭。
這個時候,視線中半截的花燭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個只存在於幻想中的稱呼,又一次浮現出來。
她強忍住眼淚,看向一旁名叫桃兒的侍女,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