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這首詩必定會成為新一輪反對新政的開端!
“應魏大人的要求,在下的詩唸完了,拋磚引玉,不足道哉,諸位見笑!”
劉俞說完,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坐了回去。
使團的成員聽見這話,表情全都變得古怪起來。
“應魏大人的要求......唸完……而不是作完......”
“這麼說,諷刺魏閣老,還真是魏大人的主意?”
“親侄子命人作詩,諷刺親叔父,這種事,本官還是第一次聽說。”
“貽笑大方,貽笑大方啊......”
“話又說回來,這不是正說明了,新政不得人心!”
“古人言,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連自己親侄子都反對的新政,若要一意孤行,最後的後果不堪設想!”
使團成員聊著聊著,就不可避免的討論起了新政。
魏興來聽見四周傳來的議論聲,眸子裡好似要噴出火一般。
他瞪大雙眼,充血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劉俞,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劉俞看向魏興來,端著酒盞,抿了一口,沒有回答。
魏興來似乎想到了什麼,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
“那乾國丞相給了你多少銀子!”
劉俞站起身,走到魏興來的跟前,伸出一根手指。
魏興來眸子通紅,咬牙道:“一千兩?”
劉俞搖搖頭。
魏興來又道:“一萬兩?”
劉俞悠悠道:“一百兩......還是在下給的他,並非是他給的在下。”
魏興來憤怒的眼神中多了一抹疑惑:“此言何意?”
劉俞悠悠道:“意思是......這首詩,是在下從乾國丞相那裡買的。”
魏興來眼神更加憤怒,神色也更加不解,問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聽他提起這個問題。
這位燕北府詩魁似是想到了什麼,目光中流露出悵然之色,緩緩道:“其一,若是推行新政,我便要繳納更多的田賦,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每日只是逛一逛青樓,讀一讀書,作一做作詩,逗一逗花魁......”
“因此,能有動搖新政的機會,為何不上?”
頓了頓,又道:
“其二,一年前因阻撓新政,被魏黨彈劾,不得不致仕的劉閣老,是在下的遠房叔父......”
這番話,如同一記鐵錘,勐地砸在魏興來的胸口上,讓他一時間竟喘不過來氣。
好一會,方才緩和一些,咬牙切齒的質問:
“你可知,你這首詩,傳回京師,會引起怎樣的動盪!”
劉俞聽了,只是聳了聳肩,一臉不在意的道:“與我何干?”
這下子。
魏興來陷入了沉默,久久無言。
好一會。
他才緩過神,從桉臺上抄起一個酒壺,勐地砸向劉俞的腦袋,破口大罵:
“狗東西!老子今天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