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兒見狀,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公子,您就不擔心嗎?”
武明空看了她一眼,反問道:“擔心什麼?”
林宛兒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陛下已經被愛情衝昏頭啦!
說什麼也沒用啦!
武明空見她表情奇怪,瞬間明白了她心裡的想法。
自嘲一笑道:“擔心他在報紙上講述指鹿為馬的過程,還是擔心他說自己坐過龍榻?”
林宛兒一驚,看向武明空,猶豫了半響,方才道:“公子,終有一天您會重掌大權的。”
武明空自嘲道:“朕也一直這麼想,可如今看來,倒還不如把他摁到龍榻上,來得實際。”
陛下這是自暴自棄了嘛?
林宛兒又是一驚,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生怕這話被人聽見。
“公子您......”
林宛兒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幾句,剛開口就被打斷。
“朕很好,有些事情,越是執著,越是痛苦,朕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他喜歡折騰,就讓他折騰,反正都已經摺騰了十年,再多幾年,又有何妨?
更何況,自朕登基以來,他做的事,更多的還是有利於朝廷,有利於百姓,朕受一些委屈,不算什麼。”
說到這。
小女帝似乎想到了什麼,傾城的臉龐流露出一抹悵然,緩緩道:
“說來可笑,皇祖父,父皇,都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天天為國本努力,到頭來卻還是一脈單傳,不得已讓朕一介女兒身,做這皇帝。”
“繼承大位,非朕所願,若非是見大乾百姓生活於水深火熱之中,當初朕也不會同那些旁系爭奪皇位......”
說到這,她嘆了口氣,不再繼續說下去,眼眸深處有一抹疲憊,悠悠道:
“朕今日又矯情了。”
林宛兒見狀,一陣心疼。
作為小女帝的貼身侍女,沒人比她更瞭解女帝。
自陛下登基以來就成日悶在養心殿,沒日沒夜的批閱奏章,身心俱已是疲憊到了極致。
之所以如此。
並非是陛下逞能,要將所有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而是不得已而為之......
畢竟,在指鹿為馬之前。
許多本該是中書省處理的政事,只因不涉及到朝堂諸公的利益。
那憊懶的奸相......
額......
方相就不願過問,全都交給手下尸位素餐的無能之輩處理。
為了黎明百姓。
不得已,陛下只能一股腦的接了過來。
每一件事,都親自過問,親自批註。
也正因如此。
方相才有這麼多的時間,去結黨營私,豢養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