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的床鋪已經被處理,木質的床板上只剩下了一個不算很厚的棉墊。
冥王看著這傢伙小心翼翼地掀開棉墊,從棉墊和木板中間拿出來了一張工牌,因為被公丕慶“妥善保管”的緣故,工牌看起來很新,甚至連一點多餘的灰塵都沒有。
拿到工牌後,公丕慶熟練地從床上跳了下來,冥王剛剛還在懷疑公丕慶一個病人怎麼會有醫生的工牌,直到公丕慶跳下來後他才發現,那居然是張月梅的工牌!
“走吧,懷念完了。”說完,公丕慶走出病房,輕輕給房間帶上了門。
“你哪來的她的工牌?”冥王終於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還記得我把她帶進處決場的那次麼?”公丕慶問道。
“嗯。”
“我醒來的比她早,當時第一次去看她的時候,她還沒有甦醒,我看她的工牌就放在床邊,而且病房裡也沒別人,我就偷偷給她順走了,後來她的血統覺醒之後,她變得好看了,因此也擁有了更加好看的工牌,這一個工牌我怕被人發現,就藏在了床墊底下,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敢拿出來看看,雖然那時候烏漆麻黑也看不見什麼,但只要能摸到這個工牌,心裡就美滋滋的。”
公丕慶將自己曾經乾的這些事全盤托出,沒有任何隱瞞。
的確,他沒什麼要隱瞞的,雖然前後都是一個人,但他也的確不是曾經那個小精神病了。
只是讓冥王沒想到的是,公丕慶居然還“大大方方”地把那工牌遞到了他的跟前,“喏,你看看。”
他輕輕接過手中的工牌,的確,上面的女生以冥王的審美來看的確只能用“相貌平平”來描述,但他也不得不承認,經過了公丕慶的幫忙覺醒血統之後,張月梅的模樣也的確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完全就是從醜小鴨到白天鵝的蛻變。
只是可惜,這隻白天鵝還沒來得及擁抱自己輝煌的人生,便永遠地隕落在了魔界那片已經化作虛空的土地上。
冥王點點頭,將工牌遞還給公丕慶,公丕慶將其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內兜裡,帶著他走向來時的樓梯間。
“走吧,現在步入正軌了,看看這個黑暗爆發的地方,到底還能給我們留下什麼線索吧。”公丕慶說完,踏入了樓梯間。
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就在公丕慶前腳剛一踏入樓梯間的時候,一陣尖銳的嘶吼聲突然從醫院的某個角落裡爆開,他們倆的動作瞬間靜止,那陣尖銳的嘶吼聲沿著醫院裡的樓梯間和走廊結構在每一層中迴響著,驚悚的氣氛讓他倆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直到回聲完全散去後又過了十多秒的時間,公丕慶和冥王才敢喘了第一口氣,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大寫的不安,動作也因此更加小心了一些。
“這裡地形太過複雜,剛才我沒能鎖定音源,你能找到麼?”公丕慶第一時間問冥王。
按理來說,他自己的感官就足以鎖定剛才的嘯聲所在了,但大概他的確是太過緊張了,因此沒能成功鎖定第一波聲音傳出時的音源,雖然他做不到但冥王肯定是可以做到的,可冥王的回答卻讓他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