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他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道,“你餵我吃的什麼?”
“毒藥,你馬上就會毒發身亡,趁還沒死趕快想幾句遺言吧。看在我們還是隊友的份上,我會幫你好好轉達的。”南星面不改色地講起了冷笑話。
楚天闊雖然腦袋仍舊昏昏沉沉,但不妨礙他聽見南星這話並因此笑出了聲。
“你放心,我死之前一定拉你墊背。”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針鋒相對著,這樣無傷大雅的玩笑倒是有幾分高中時候的影子在。
南星從衣櫃裡找到了被套,正在地板上鋪著,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楚天闊的不對勁。
楚天闊突然冒起了虛汗,身體裡有一團火,燒得越來越烈,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沖出屏障,去靠近太陽。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他遲鈍的神經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十分不對勁。
“抑制片而已,放心,我找範哥要的,沒毒。”南星仍舊專心地鋪著床鋪,聞言頭也沒回地答道。
楚天闊的身體因為南星的話一瞬間繃緊了,他緊閉雙眼,狠狠吸了一口氣,說出來的話語語調卻並不十分穩定。
“打電話給許成,讓他立馬過來。”
身體裡的熱意變成了一條金色的大蛇,在血管裡肆意地前行。
“什麼?”
楚天闊沒再說話,他複又閉上眼深呼吸了幾次,卻沒能抑制住任何東西。慾望和痛苦一同攻擊起了他此刻略顯脆弱的神志,於是最終他很輕易地便屈服了。
他不是什麼聖人,因而也不必有什麼抵抗到底的決心。
那條蛇終於獲得自由,楚天闊的眼神猛地變得銳利。
一陣洶湧的,混合著金屬冷意的冷冽暴雨味道包裹住了整間屋子。
楚天闊突然從床上起身,將毫無防備的南星攔腰抱起,單手將他摁在了床上。一瞬間視野倒懸,楚天闊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等到南星反應過來的時候,楚天闊已經用冰冷的手完全覆蓋住了自己的後頸,正在上下摩挲著beta身上並不存在的腺體,灼熱的呼吸像是標記,來回逡巡著自己的領地。
這是我的東西,楚天闊想。
就算他愛別的oega也沒關系,就算他是個永遠都養不熟的beta也沒關系,楚天闊直直地注視著南星的後頸,就像之前的許多年一樣。
在南星第一次趴在桌子上睡午覺的時候,在他坐在自己右手邊訓練的時候,在捧起獎杯接受全世界目光贊譽的時候,在每一次沖自己露出白皙的脖頸的時候。
楚天闊總是會沉默地在身旁註視著那個地方,無數次地幻想著如何咬破那塊血肉,將自己的資訊素全數注入進去,直到他從內到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
這樣的話,那些不懷好意的入侵者就能退避三舍,所有人都能知道,南星是自己的所有物。
是他所有金光閃閃的獎牌中最璀璨奪目的一塊。
南星分辨不出資訊素的味道,但這不妨礙他能看懂楚天闊這雙因為浸滿慾望而深得發黑的瞳孔,即便是最愚蠢的獵物也能在此時察覺到危險。
他開始劇烈地掙紮,原本澄澈如鏡的眼睛裡突然燃起了怒火,用眼神告訴楚天闊他永遠不會屈服。
永遠不可能是獨屬於自己的東西。
楚天闊應該討厭這樣的眼神,但實際上他原本就跳得過快的心髒因為這個眼神而變得更加躁動起來。彷彿這眼神是上好的chun藥,讓他某個難以啟齒的地方硬|到發痛。
他幾乎要因為現在這個時刻而恨上南星了。
這個beta的的脖頸白皙無比,似乎略微一用力就能刺穿其中青色的血管,或者輕易地折斷它。
明明這人在自己的手下顯得脆弱無比,為什麼自己才像是那位引頸就戮的囚犯?
易感期的本能愈發佔了上風,楚天闊僅存的神識也逐漸消失。
“放手!楚天......”
未竟的話語最終被一個粗暴的吻輕易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