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仇富了!】
【和你們這些有錢人拼了!】
【職業選手這麼賺的嗎?這讓心疼他們的我像個sb...】
【楚天闊本來就是個富二代吧,職業選手賺的這點錢對他來說都只是小數字了。】
......
平臺對直播內容沒什麼要求,南星便如往常一般開始了rank,和彈幕有一搭沒一搭地互動著。敬業的房管大殺四方為他保駕護航,奈何敵人太狡猾,即便房管有三頭六臂依舊少不了一些漏網之魚。
【哇真服了這厚臉皮了,說了些模稜兩可的話就想把當年的事糊弄過去?笑死,難不成你那兩年被人賣到非洲挖礦,還是被人騙到太平洋喂魚啊,總不能是懷了個哪吒吧。】
南星饒有興趣地讀完了這條彈幕,調笑道,“懷哪吒這時間對不上啊,還得有一年。”又突然故作嚴肅,用十分認真的語氣說著不著調的話,“不過這位仁兄猜想不無道理,畢竟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嘛。”
【為什麼打楚神,你們私下關系也太差了吧。】
南星笑道,“對啊,我倆私底下天天互毆,要置對方於死地。”
許成站在他斜前方,沖他做了個掐脖子的動作,示意趕緊停止這些危險話題。又朝楚天闊的方向擠眉弄眼,意思是別忘了和楚天闊互動。
南星在心裡無奈地嘆了口氣,順手拿起桌邊的黑色瓷杯,轉過身正對著一旁的楚天闊,語氣輕快地說,“楚天闊,幫我熱杯牛奶喝。”
這似乎是他們重逢這麼久,南星第一次完整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所以楚天闊第一時間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聽。
他看著笑得眉眼彎彎的南星,這張極具欺騙性的臉和高中時期的他完全重合,好似他們就這樣未曾改變地一起走過了這麼多年似的。
“楚天闊?”
楚天闊張了張嘴,卻沒能第一時間發出聲音,等到接過杯子,才重新找回聲帶,聲音莫名有些嘶啞。
“知道了。”
他拿著杯子迅速起身去了茶水間,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彷彿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樣。南星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許成,心說這波效果適得其反的話可不能賴我,完全是楚天闊演技不過關。
楚天闊靠在茶水間的牆壁上,心髒依舊高頻率震動著,他不解這種情緒到底是什麼,亦不懂它為何而來,只能依靠憋氣,透過簡單的生理控制讓心跳聲恢複原狀。
或許他並不是完全不懂,但不能想,因為這已經是一個有著既定結局的故事,再回頭去糾結過程毫無意義。
可是人類雖然自詡是最高階的動物,但卻依舊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思想。楚天闊邊攪拌著牛奶,邊不可自抑地想到曾經的南星。甚至沒什麼具體落點,只是一些刻意模糊的臉與越發清晰的回憶。
牛奶咕嚕咕嚕冒著泡,又啪得一聲碎掉,等到乳白色滾燙的液體濺落到楚天闊手背,他才清醒過來。
南星對於絕大部分事都很包容,但在某些方面又有著別人難以理解的怪癖,執拗得很。比如牛奶一定要喝溫的,打比賽時出門一定要先邁左腳等等。楚天闊看著明顯超溫的牛奶懊惱地嘆了口氣,幹脆又拿了一個紙杯,在兩個杯子之間來回倒騰著牛奶。
等牛奶降到合適的溫度,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他走到南星身旁,杯子放在桌面上發出咚得一聲悶響,喝吧兩個字正欲出口,南星看了他一眼,目光裡沒有任何情緒,“直播結束了。”
“那些人真是有病,故意在小星直播間發違規內容,真是無語。”俞飛的嗓門依舊洪亮。
哦。
楚天闊在心裡想,這很好,直播結束了他倆也沒必要裝了,只是普通隊友而已。
他沉默地坐回自己的椅子,戴上耳機將遊戲聲音開到最大,開始了rank,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
牆上的鐘走了一圈又一圈,訓練室的人也少了一個又一個。往日最能熬的任鯨生今日狀態欠佳,在連打了三個哈欠後宣佈撐不住了。
時針正好走到二的位置,任鯨生好奇地看了一眼還在排位的楚天闊,平日裡這個點楚天闊闊早睡了,便隨口問了句,“楚哥今天怎麼排這麼晚?”
楚天闊面無表情地收割了一波人頭,應道,“還不困。”
任鯨生盯著他看了幾秒,又狀似無意地看了看角落的南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道,“那我先睡了,楚哥南星晚安。”
“晚安。”南星好像這才意識到時間,像只貓似的伸了個懶腰,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我也去睡了,這些演員我真服了,他們不睡我還要睡呢。”說完便也上了樓。
等到落鎖聲響起,楚天闊像個殺神一樣結束了比賽,然後就這麼呆坐在椅子上。半晌,終於起身走到了南星桌子旁。牛奶已經完全冷了下去,表面結了一層堆積起來的乳白色黏膜,看了就倒人胃口。
夏季的晚風從窗戶中溜了進來,竟讓人感覺到一絲苦意。楚天闊站了一會兒,終於大發慈悲地將牛奶倒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