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滑稽了也太尷尬了,不過是一場練習賽而已,怎麼就至於到這種地步?
南星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反應過來後立馬卸力,松開了雙手。可惜楚天闊從來就不是會配合人的主,依舊死死地抱著他,力度大得都有些誇張了。
“放手。”南星有些生硬地提醒了他一聲。
因為自己也是“犯罪者”之一,南星的語氣沒能強硬多少。
過了兩三秒,楚天闊才恍如夢醒,立刻松開了手,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正巧撞在了自己那張椅子上,趔趄了一下。
他的眼神因為逆著光線更顯晦暗,表情短暫地閃過一絲迷茫,隨即便消失不見。
最後還是外賣小哥的電話拯救了尷尬的氛圍。
“本來呢,是想帶著大家出去吃飯,只是最近咱們俱樂部被狗仔盯得太緊,整得和大明星似的,所以就委屈一下,先吃個外賣吧。”
“這頓飯就當歡迎南星了。”許成借機岔開了話題。
成年人的世界,或許沒什麼是一杯酒解決不了的事情。以往不怎麼喝酒的南星這次也自己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站了起來,斟酌許久才認真地說,“當初的事或許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不告而別是我的問題,沒什麼多說的。”緊接著一飲而盡。
“當年你也是為了保護嫂子,沒辦法的事。”任鯨生寬慰道。
厲揚沒有多說,只是舉起了酒杯陪了一杯。
俞飛酒量就是個一杯倒,一杯酒下肚後年紀立馬退化成三歲兒童。紅著眼眶,活像個被拋棄的怨夫,“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們,不想影響我們狀態,但你怎麼能把我們當外人呢?至少應該告訴楚哥吧。”
他打了個小小的酒嗝,大著舌頭接著說,“你都不知道,自從你走了,楚哥他……”
“俞飛”,楚天闊叫了他一聲,聲音算不上大,卻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你醉了。”
如果是過去的南星,大概會因為俞飛這句未竟之語輾轉反側,像做數學最後一道大題一樣努力尋找題目中的隱藏條件,期望得到正確答案。
不過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這個興趣了。
這道沒有答案的題愛誰解就誰解吧。
被打斷話頭的俞飛大腦宕機般反應了幾秒,又重新啟動,一臉傻氣地問道,“這次不會走了吧?”
南星搖搖頭,笑道,“只要你們願意要我。”
俞飛揮舞著雙手張牙舞爪地跨越大半張桌子給南星來了個熊抱,嘴裡嘰裡呱啦嘟噥了一堆沒人聽懂的話。
“行了行了,別耍酒瘋啊。”許成自己也喝成了個大舌頭,猶在這裡批評他人。
厲揚不算溫柔地一把揪住俞飛的衣領,將他拎到位置上,舀了碗魚湯,命令他喝下去。後者腦袋撐在桌子上,嘴巴叼住碗沿,乖乖地喝起了湯。
作為和南星有著直接競爭關系的小莊內心十分複雜,但也明白是自己技不如人,沒什麼可委屈的。他以茶代酒,真誠地祝賀道,“還沒祝賀南哥,結婚快樂。”
“對啊,小星你真不厚道啊,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嫂子還有我幹女兒啊?”喝醉酒的俞飛依舊不安生。
“等有時間吧,她最近也挺忙的。”
許成嗜酒,酒量卻算不上好,和楚天闊一人一杯一人一杯下肚,已經喝得有些雲裡霧裡了。他正準備用開瓶器再開一瓶啤酒,眼神卻有些不對焦,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一直一言不發的楚天闊熟練地開瓶,似乎不經意地提醒道,“當心蹭花戒指,嫂子上次不就說你了?”
喝醉之後總是異常興奮的俞飛彷彿發現了新大陸,好奇地問南星,“小星你的戒指呢?”
南星迎上他的目光,坦蕩道,“打遊戲不方便就取了,我可不想像許哥一樣,弄花了戒指被她唸叨。”
“你和嫂子感情真好,”任鯨生給自己倒了一滿杯酒,“下次一定讓我們見見廬山真面目啊。”
“一定。”
原本不該在意的。
可是看到那人空蕩蕩的手指,心裡突然湧上一股毫無道理的僥幸,很快又被南星灼熱的愛意給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