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僥幸,段崇一向是說到做到的性格。
“那你以後都不會回來住了嗎?”於小遠說完,又很快補充一句:“或者,哥你住哪裡能告訴我嗎?我可不可以沒事了去你家做客。”
段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收回目光平靜道:“你喜歡這套房子的話,這幾天我會讓林延準備下手續,到時過戶到你名下。”
於小遠看向段崇的眼睛裡全是驚慌:“哥,我不要……我不要這個,你別給我這個……”
段崇這種做法在於小遠眼裡無異於是劃清界限。
“下車吧,很晚了。”
於小遠沒有動,也說不出話,他沉浸在要被段崇丟棄的巨大恐慌中。
段崇不再開口,可態度十分明瞭。
安靜的車廂內,只有於小遠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
腦子裡有個聲音不斷在質問他,到底在倔強什麼?
本來就不清白了不是嗎?
就像段崇說的那樣,他不能既要又要。
既要在段崇這裡佔據獨一無二的位置,又想龜縮在“弟弟”這個身份的保護下。
比起他這個所謂的弟弟,段崇有貨真價實的弟弟。
細究起來,他什麼都不算。
他不能失去段崇。
他不能失去這個唯一可以算作親人的人。
可能別人看起來他很好笑,但人一輩子總有要追逐的東西。
其他人或許想要錢權,可他找尋了十幾年,不外乎就是想找到段崇。
想要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這不是他很小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嗎?
呼吸聲逐漸平穩,於小遠松開了車門把手,轉而放到了車子座椅上。
手一撐,於小遠湊到了段崇身邊。
段崇轉過頭,狹長的眼微微下斂,靜靜看著於小遠的舉動,並不開口。
“哥。”於小遠叫道,聲線不算平穩,暗含些許忐忑。
過了幾秒,他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不等段崇回複,雙手就扯住了段崇胸前的衣服。
盡管扯著衣服的手還帶著不自覺的顫抖,可於小遠的動作異常堅定。
他甚至怕段崇躲開,所以幾乎在拉住段崇衣服的瞬間,就仰起頭,毫不猶豫的貼上的段崇的嘴唇。
呼吸交錯。
於小遠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近在咫尺的段崇,生怕從對方臉上看到拒絕。
好在段崇沒有拒絕,也沒推開他,只是任他這樣貼著。
時間過去了兩秒。
等不到段崇反應的於小遠,心裡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