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些擔心,我想留下身邊可信賴之人,左思右想、惟一合適之處,想必只有妙茵了,不僅擁有身邊貼己之人,還可以成全美談。
「本公主早就已經是命人給你修了一封詔書,封你為郡主,雖然是異性,但終究是本公主親封,自是有著一定的權威,沒人敢在背後說你的不是的。」
「公主,您這是想......」
妙茵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了暮笙一眼,這類宮女躍升為親族之事,讓她感覺自己是多麼幸運,多麼幸運,儘管這並非首次,卻是她親身經歷過的事情,但在雲國這等等級森嚴的國度裡,是難以露面的。
除非真此生極幸,且能得其主子寵幸,或幹出驚天地之大事業,完全不應有此奢望。
但現在妙茵卻渾渾噩噩當上郡主,現在彷彿做了個夢,她的臉被曬得通紅,這個剛平息的心,被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給攪亂了,雨越下越烈,好像要把整個世界都沖刷乾淨似的,又是一陣漣漪,這就是我們常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弄得不得安生。
「好啦,別瞪大一雙眼睛,這也不是什麼無法想象的事兒,你就做好準備,接受冊封,可千萬別丟了本公主的臉面,聽到沒有?」
妙茵懵懂地點點頭,全身還在驚悸中,暮笙本來還想多說幾句,可此刻,蔣瑤又從廂房外倒戈而入。
「主子,殿下那邊來人催了,您得趕緊去上朝,再晚些時候,便耽誤吉時了。」
「好。」
暮笙將一直握在手裡的藥瓶擱在一邊,再一次,它被召喚到立於門前的竹溪中,讓他去取,指著瓶叮囑,她的小傷口要及時治療,不能隨便用藥,「每隔一個時辰,便是替這丫頭換藥,否則這臉上,必然是要留下傷疤的。」
「「好的,奴婢明白的。
看竹溪一臉嚴肅,估計兩人感情很好,此時還得或多或少上點功夫,沒怎麼說話,就是把蔣瑤從後院帶走。.
鸞轎早在鳳鳴宮前等候,慕亦塵坐轎,掀轎簾,看到一個女人站在她身旁,她的頭髮已經被風吹得凌亂了起來,與暮笙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一絲滿足和幸福的微笑,目光裡無限溫柔,就如她那張永遠笑不出來的臉,好像使剛剛心情,也隨之被驅散了許多,一瞬間消失無影。
扶著蔣瑤坐在轎子裡,在他說什麼之前,慕亦塵卻先開口問,「你那丫頭呢?」
「又是一個多心的,以為我會拆散她和自己的有情人,所以這才想要尋死膩活,平時看起來挺機靈的,這會兒倒是笨的,事事都想不清楚。」
「是跟著你時間久了,她是你身邊的人,都像是你一樣,做事情毛毛躁躁的。」
「少來談談我吧,」暮笙將話直接懟回來,她現在,還真是個「小皇帝」呢,早把腰挺直了,「要知道,咱們國家是有規矩的,不允許說違紀的話!」任憑沒有一個人敢說自己這個女王幹得無能,可就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讓人覺得她是個很好相處的女人,「你可別忘了,若不是我和你裡應外合,你以為能夠這麼順利的收復雲國,所以以後不許再說我做事沒有分寸,你若再說,我保證以後都不再理你了,不信你就試試。」
「好啊!本王的玉兒如今可脾氣越來越暴躁!」
暮笙聞言,不過是再一次翻白眼,是將身體靠著慕亦塵肩,讓他給自己倒一杯水喝,今天好像覺得格外累,他的臉上顯出些許疲憊的表情,「唉!我怎麼這麼笨?!」「哎......自從肚子裡有了這小東西,情緒波動是越來越大,你甭管我,也別招我,否則要是吵起來,這事兒可是賴不著我,要非得找出個罪魁禍首,那也就只能是找你兒子理論了。」
「嗯!玉兒怎麼說?本王也照辦了,只是看看你這個臉
,看來還真有點累了,還得在這個轎子裡歇一歇、過會兒,還得折騰?」
「嗯。」
暮笙點點頭,像是垂下千斤重的岩石,想睜開也睜不開,只能慢慢地閉上,不久就睡著了。
望著不久就睡著了的玉兒,慕亦塵是在那個光潤的額上,落了一個吻,溫柔地攙扶人們,趴在旁邊的軟墊裡,再一次指揮轎伕的腳步順暢,保證不受坎坷。
只是,這一刻,夢中暮笙彷彿看到一些非比尋常之事,甚至入睡後雙眉微蹙。
「這是哪裡?」
暮笙獨自佇立於一座宮殿前門外,四周霧氣團團,沒有一點光線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四周,只看見一個灰濛濛的世界,這種氣也特別涼,似乎要把全身都融進這個冰冷的世界裡去,令人不由自主地縮起雙肩。
「嘿,究竟是誰呢?某人的這句話,就是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