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喻尋觀察，雖然江州對自己的搞怪很無語，但對自己推薦的雞湯還是相當滿意的。
具體表現在對方一口一口細細品味，等自己把碗中的湯都喝完了，他都還在喝。
最後大概是不想周自遊等太久，江州把剩下的半碗湯一飲而盡。
走之前，江州敲敲喻尋的桌面，“這湯嘌呤高，今天不要再喝。”
“”這人是不是有病？喻尋在心裡翻起白眼。
管天管地還要管喝湯，這金主誰愛要誰要。
......
坐到二樓的內室裡，周自遊喝下一口酒，“所以今天餘啟仰跟你說什麼了？”
“還能有什麼，老樣子。”江州一邊舉杯一邊道，“不過他今天說他知道新品的事了。”
周自遊先是一愣，而後嘆一口氣，“前段時間源江股東內部鬧得這麼大，餘啟仰知道新品的事情也不奇怪。”
“嗯。”
周自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江州，你確定一定要放棄「329」嗎？你的心思我不是全然不能理解，但畢竟「329」也投入了那麼多，說放棄就放棄，股東們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
頓了頓，又道，“且不說你的「330」現在還沒完全成型，上市要面臨的阻礙和風險有多大，單論「329」無論如何也是正兒八經過五關斬六將能上市的成品藥，無論是什麼質量檢測風險檢測，我相信你比我更有信心能透過吧？何必——”
“——我不是擔心任何檢測。”江州打斷周自遊道，淡淡說，“我只是過不去心裡那關而已。”
周自遊愣了一會兒，又嘆了一口氣，“知道你倔，我也不勸了。那餘啟仰說知道你在搞新藥了，然後呢？”
“他說可以幫我。”
“幫你？”周自遊想了想，忽然眸子一亮，“說不定他還真的可以幫你！”
“他是目前市面上最成熟，甚至可以說是唯一在合格標準線以上的長壽藥的制藥企業負責人，「infinite」上市也有快兩年了吧，使用者後續跟蹤也做得很好，他手頭掌握的消費者的身體指標跟蹤資料就是一大筆資源。”
“藥監局那邊拒絕你請求極短時間內透過新品藥物審核的不信任源頭之一，不就是你沒有任何實際使用者資料支撐麼。任你推演模型和資料做得再好也無濟於事。”
江州沉默不語。
周自遊看著江州的神色，試探道，“要不讓餘啟仰......”
“不用了。”
周自遊沉默片刻，“其實餘啟仰也找過我，他說希望——”
“——我說不用了。”江州看向周自遊，“師兄，你也知道我倔，就別勸了吧。”
周自遊看著江州臉上不變的淡漠神色，無奈地笑了笑，道，“好。”
拿起酒杯，周自遊起身走到窗邊，朝下看，看到院子中還在吃飯的兩人。
“對了，你跟這小朋友這麼回事？”周自遊一邊喝酒一邊問，“你答應他了？”
周自遊可還記得很清楚，幾個月前江州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說，這外來星人對他有非分之想。
看如今兩人相處這情態，當初說一定看不上這外來星人的江州，是被對方的猛烈攻勢拿下了？
不知何時江州也走到了窗邊。
喻尋坐在右邊的位置，背對著二樓的兩人。
江州居高臨下，也只看得到喻尋的背影和小半個側臉。
不知是吃了什麼東西，喻尋腮幫一動一動。
從江州的角度，可以看到對方一鼓一鼓的側臉弧度。
“問你話呢，你答應他了？”
江州喝下一口清酒，“沒有，是我搞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