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又把我拉黑了。”
接著沒再有新的訊息,一直到晚上九點,演出結束,金柏重新拿到手機,訊息還停留在六點那條,他本想著如果九點二十三,嚴逐又發來問候,他就回複,現在主動詢問也不太合適。
“走嗎,喝點去?”陸邊正好靠過來,不經意地瞥了一眼金柏的手機,接著問道。
懷著一種逃避的心態,金柏把手機揣回兜裡。
陸邊在上海讀的大學,年輕時也是愛玩的性子,好喝好玩的小酒館信手拈來,拉著金柏鑽進一個小院子裡,與其說是酒館,更像唱片店,滿牆都裝飾著各種各樣的黑膠唱片,舞臺上有個小樂隊,彈唱著旋律溫柔的曲子。
兩人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陸邊一點點向金柏介紹旁邊的唱片,直到兩人的酒端上來,輕輕一碰。
“只能喝一杯。”
喝了酒,聽著歌,又被陸邊溫和卻聰敏的眼神看著,金柏終於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
“我也不是想知道他的情況,但是這個案子跟我有關,我不希望他再為了我,做什麼蠢事,”
陸邊並不對他的想法加以評判,只是平靜地望著金柏的眼睛,說道:“ 不至於蠢,但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包括那個案子,現在大家只知道他在打官司,卻不知道具體內容,沈氏不說也就罷了,他把你藏的很好。”
“好吧,”金柏聞言,有些懊惱地抱住了頭,接著察覺到什麼,又猛地抬起腦袋,問道,“怎麼聽著你像是在替他說話呢?”
陸邊一針見血:“因為你看起來在心軟。”
驟然被戳穿,金柏更加懊惱,他語無倫次地否認了半天,卻總說不到點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那些情緒完全不受理智控制,每當嚴逐呆在身邊,他就無法剋制投放在對方身上的注意力。金柏把這個當作七年戀愛的後遺症,相識的那麼多年,他習慣了全身心地愛著嚴逐,即使此刻他想脫身,也無法完全做到。
“心軟就要複合嗎?”
“也不是,”陸邊晃晃酒杯,旁邊有人向他們投來微笑,他也舉杯回應,“心軟不代表什麼,複合也不代表什麼,你覺得怎麼做讓你快樂,那你就盡管去做。”
金柏有些震驚,原以為陸邊會完全地持反對態度,卻沒想到會說出“複合也沒什麼”這樣的話,但複合同樣像當時的分手一樣,都不在金柏的選擇範圍之內,分開是深思熟慮的結果,從那一刻起他便沒想過複合。
他在這裡兀自沉思著,沒注意到隔壁桌向他們投來的示好。陸邊年輕時大約也玩過不少,遊刃有餘地表達了友好,便不再理會,他年紀比金柏大些,看著面前的青年幾乎要把頭埋進桌子裡去,又笑著開口:
“我只是想著,身為人應該保有愛和被愛的能力,無論甜蜜或痛苦,但如果他沒辦法讓你感受到愛,那便不是個稱職的愛人,我希望你可以從一段失敗的關系裡走出來,恢複自己愛的能力,去感受下一段關系。”
說著,服務員走了上來,給他們上了兩杯新的酒。
“是那桌客人給您點的。”
金柏還沒反應過來什麼情況,另一桌客人就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其中一位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彷彿雕塑活了過來,眼神明亮地沖金柏說:
“你!漂亮!”
陸邊徵求了金柏的同意,以身體原因,謝絕了對面送來的酒,那兩人也不強求,幾人簡單聊了幾句,知道是附近大學交換的研究生,最後陸邊拍了一張合照,發到了朋友圈上面:
“新認識的朋友”
很快的,金柏手機“叮”的一響:
“你理理我。”
【作者有話說】
路邊愛玩,各種意義上但不是渣男
正在努力調節作息ing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