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張姐讓你去的吧。”
“不是的不是的。”姜璨連連擺手,這下明白了陸閑的意圖。
張姐是他們的經紀人,手底下同時管著三四個團,成績都不好,平時開會總會挨訓,讓他們要學會放下身段,至於怎麼放下身段,那便是私下裡組幾個局,喝兩杯酒。
<101nove.e中的每個人都被叫去喝過這人情酒,不過其他三個人機靈些,總能不著痕跡地推掉,只有姜璨,過分老實,叫一次去一次,後來張姐碰到難陪沒人願意去的場面,就都拉著他。
“少和那些人來往,”陸閑揉揉額角,他趕了一天的路,有些頭疼,“髒。”
“嗯嗯。”姜璨連連點頭。
陸閑瞥了他一眼,知道這人絕不會乖乖聽話。
姜璨的邏輯很奇怪,他對於接受肯定這件事情執著到有些病態,就像上一代老人的思維,老闆肯帶你去各種酒局,肯定是看重你,要為此前僕後繼,肝腦塗地,全不知自己被叫去是當籌碼的,碰上變態轉手就被送人,甚至有些過分的肢體接觸,他也遲鈍地理解為簽售碰到激情粉絲。
陸閑有意無意提醒過他幾句,姜璨總是滿口應下,可下一次又不會拒絕,他若是惱羞成怒,這傻子還要反過來安慰:
“沒關系的,我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不會那麼容易被佔便宜的。”
身為隊長,團隊裡有個腦子缺根弦的傻瓜,陸閑只好多上點心,自己去和經紀人說了幾次,讓她收斂一點,只是這種酒局又不是拉皮條,他也沒辦法完全攔下。
姜璨還在一旁又傻又乖地看著他,見人頭痛,當即便自告奮勇:“小閑你頭痛嗎,我來幫你揉揉。”
說著就要上手,陸閑也無所謂,靠在椅背上閤眼,卻聽見那人窸窸窣窣走遠了,接著有水流聲,等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帶著肥皂的清香。
“我來了。”
姜璨摩拳擦掌,他在家的時候爺爺總會頭疼,他就學下一套手法,如今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順著筋脈穴位摁下去,整個頭皮都熱了起來,適才跳動的筋在姜璨的揉撥下消停些許,陸閑一邊任由他摁著,一邊問道:
“世巡結束都一個月了,你怎麼還在休息?要準備下一場專輯了。”
陸閑是個工作狂,連帶著周圍人也停不下來,不過因為種種原因,他們已經一年沒有回歸了,前段時間剛結束世巡,他和公司溝通趁熱回歸一次,既是概念的完結,也可以趁此機會再搏一把翻身仗。為此他已經熬夜寫了好幾首歌曲,萬皖亭也編了初版的舞,讓大家先練著,而他這次專門從劇組回來,也是為了溝通專輯的具體事項。
“我有在練舞啊……”
姜璨小聲辯解,大概是聲音太小了,陸閑沒有回應,於是姜璨也沒有說自己在公司碰的那些委屈。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過就是沒有練習室,有時候即使他連著,也會有別人來把他趕走,打了好幾個申請上去,都沒被理會,只好早起去練,或者深夜再補課。
有時候姜璨也埋怨自己軟弱老實的性子,不過這樣的怨懟也不會持續多久,往往一頓飯就可以消解,日子也就這樣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