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次他自己解決了,下一次還可以自己解決,日子久了,金柏體諒嚴逐的忙碌,卻也不會再平白無故地騷擾嚴逐,往往在給人發訊息前要找一個藉口,對面如果在忙的話,他就自己處理好,再跟嚴逐說一聲,讓人放心。
包好的腳趾發過去,金柏收起手機不再等待回複,起身出門了。
電影學院西南門有一片柏樹,簡稱柏林,直出柏林右手邊有一家咖啡館,名叫柏林咖啡。
平時會有學生來自習,更多的還是製作人們在這裡交流討論,畢竟搞電影的多少有些迷信,都指望喝了柏林咖啡,能入圍柏林電影節。
金柏是柏林咖啡店的店長,當時剛殘疾的時候他拳打腳踢,非要憑自身在首都殺出一條生路,後來嚴逐為了讓他安分,盤下了這家店。身為店長,他還算敬業,除了這兩天嚴逐回來有些心神不寧,平時都會乖乖在店裡守著。
到店已是午後,店裡生意不錯,他靠在吧臺點了一杯草莓奶昔,自己抱著嘬,奶昔很快見底,就在他覺得今天又是一個安逸午後的時候,店門口闖進一群人:
“金哥!這個事非你出手不可!”
為首是個光頭,五大三粗,沖著角落裡用吸管戳草莓的金柏說到。
這群明顯不是正經人的混混驚動了店裡學習和工作的客人,金柏立馬揪著他們出去,細問之下才知道,他們老大出軌了ktv的服務員小妹,現在被大嫂捉個現行,就差要血濺當場了。
老大、小妹、大嫂,聽著像是黑社會的頭目,其實就是一群混混。
當年金柏拳打腳踢的時候,泗水還是個足浴店,每天晚上這幫混混都會去鬧事,泗水老闆聘請金柏去當保安,金柏細胳膊細腿,不會武功,卻會演戲,照著李小龍的電影把架勢學了個十足十,第一天上任就把對面唬住了。
這麼安分了兩天,就在對方快要發現他是紙老虎的時候,他又開啟了表演培訓班,讓足浴店小姐們的男朋友每天晚上七點來店裡,接女朋友下班,自己又挨個教他們怎麼擺架勢,後來小混混叫了他們的大哥來,一見滿屋都是兇神惡煞,為首那個殘廢尤其,還沒進門氣勢就先弱了下來,真正叫他們握手言和的,是兩人見面後金柏的第一句話:
“咱孩子現在讀初中還是高中?”
大哥當場就心軟了,他在外面刀尖舔血,其實也是為了家裡那幾口人,身邊每天喊打喊殺的,沒想到這大學生果然不一樣,開口就直擊軟肋。
之後兩人就初三男孩的教育問題聊了起來,一夜過後成了莫逆之交,大哥以為金柏有學問,金柏就真裝出大學生的模樣,遇到什麼都會細細地出謀劃策。
一來二去,金柏便認識了大哥全家,只不過後來泗水的足浴店做不下去,嚴逐也明令禁止他再和那幫混混來往,就只能乖乖找點正經營生幹。
“捉姦在床?怎麼下午是捉下午一點的奸?”
金柏瞧了瞧表,瞥見光頭有話難說的表情,瞬間明白了:
大哥怕大嫂,晚上有門禁,這才換到下午偷腥。
他擺擺頭,就要回店裡,嘴上說道:“他自己做錯事,自己負責。”
“不行啊!”光頭拉住金柏,哀哀地叫道:“大嫂她……
“她拿著刀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