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唐予沫看著盡心照顧自己的男人,原本不夠踏實的心越來越平靜。
宋均廷臉上新添的淤青,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跟她提過。
來自好兄弟的怨怒,他獨自默默地全部承受。
江子博剛好只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耐心照顧妹妹,也不時跑唐予沫這邊。
再度飛去國外進修的航班,定在晚上八點。
前往機場之前,他特意來病房告別。
唐予沫問他:“你真的一點都不怪我嗎?”
江子博看看她的額頭,再看看她不能動彈的胳膊,擰著眉毛道:“我是那麼小氣的麼?”
身為男人,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想怪也怪不起來。
何況子純害她傷成這樣,她柔弱又堅強的模樣,讓他心疼還來不及。
宋均廷抱著手臂,靠在窗邊。
看似將床前的空間留給他們,實則密切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
江子博有意朝窗戶瞥過一眼,對唐予沫道:“姓宋的敢對你半點不好,一定要告訴我。”
他稱呼均廷為“姓宋的”,可想而知,心底的怒氣並沒消盡。
唐予沫笑著點頭。
江子博拎著行李走,她莫名覺得不捨,很想送一送。
宋均廷自然不讓送遠,最多隻扶著她,一起把人送到住院部樓層的電梯口。
兩個男人的眸子,對視著。
宋均廷摟住沫沫,沉聲開口:“我的女人,不勞煩你記掛。哪天收到喜帖,可以回來喝杯酒。”
江子博三分嘲弄:“未免言之過早了,等人家願意了再說。”
宋均廷的手,悄然摟緊了幾分。
唐予沫感覺到了,暫時沒空安撫他的心緒,對江子博道:“你要是願意,到了那邊歡迎分享每日生活見聞,我會很高興。”
這話半是客套,半是真心。
知心好友常聯絡,再說她身為記者,有一顆對世界萬物充滿好奇探究的心。
長這麼大沒出過國,如果子博樂意分享,她樂意瞭解。
宋均廷卻敏感地抓住“每日”二字,心裡不大舒暢。
電梯門緩緩關閉,江子博斯文俊逸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唐予沫眼前。
“這麼不捨,直接跟他走得了。”酸醋的味道,簡直瀰漫整個樓層。
唐予沫原本心情沉重,被他的反應弄得撲哧了一下。
她飛快板起臉:“你說的啊,那我現在打電話給子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