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遠臉上不見平日的陽光,搬著凳子愁眉苦臉坐在她對面。
“沫沫……”
“活多時間緊,認真一點。”
“哦……好。”
午餐的空檔,陸少遠不失時機地黏過來。
“沫沫,你一直很想看我爸以前的報道。既然他答應了,你來啊,到我家做客。”
唐予沫思考良久,點頭告訴他,很榮幸受到邀請。
陸少遠開心地拍掌,黑亮的眼眸恢復了神采。
張盈盈聽到後,走過來用眼角瞥著她。
“你為什麼想看陸總以前的報道?”
陸少遠沒有心機,率直道:“我爸當年是出色的新聞記者,是沫沫的偶像。”
張盈盈嘖嘖了兩聲。
“陸總精心地栽培你,我得盡力配合陸總才行。好好幹,相信要不了多久,你的能力地位會超過我跟陳姐,到時候別忘記關照我們。”
陳玲子從電腦前起身,道:“小唐本來就能幹。再說了,咱們一直以來對她這麼照顧,將來肯定不會是白眼狼。”
言辭中,透著若有若無的酸氣。
所以說,女人們的關係經常此一時,彼一時。
回座後,張盈盈立刻給新轉發了兩份文件,要求唐予沫回家前必須完成。
唐予沫抬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充滿諷刺的笑。
新文件裡,有一份關於經濟問題引發的社會事件。
新聞當事人被指證挪用公司公款,卻拿不出證據證明清白,跑到建築工地縱身躍下。
唐予沫看得心臟狂跳,忽然地掛念起唐大勇來。
悲劇何其相似?
不知是否該慶幸,至少,唐大勇還活著!
不爭氣地活著,讓她名義上沒成為可憐的孤兒。
春節到現在快一個月,不知道他住哪裡,吃得怎樣,有沒有一點改變?
忙到晚上九點多,實在頭暈眼花無法集中注意力,唐予沫不得不暫停工作。
她有股衝動,想去找唐大勇了。
立馬行動,她打車去到他曾經露宿過的天橋下。
冰冷的寒冬已經過去,河邊的風暖了些許。
有其他露宿者,卻沒見唐大勇的身影。
又順著找了附近好幾處,沒有結果。
唐予沫獨自站在街道旁邊發呆,小腹突然隱隱作痛,每個月的好朋友說來就來了。
包裡沒有預先準備,這周圍也不好打車。
她低落一天的情緒,頃刻間變得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