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均廷到底搞什麼鬼,恨不得把他所謂的喜歡宣告於天下嗎?
她對陸振東擠出笑:“不管怎樣,回頭我要好好感謝宋律師。”
陸振東話語一轉:“聽說,你對我當年寫的一些報道很感興趣?”
唐予沫一愣,垂在兩側的手指緊了緊。
是的,很感興趣。
想知道,十年前唐大勇在被判決前,都經歷了些什麼?
想知道,當時媒體究竟用怎樣的輿論,逼得一個愛家愛孩子的父親,一夜之間淪為眾人唾棄鄙夷的罪人,謙謙君子被逼得持刀砍人再跳樓。
即便唐大勇不是冤枉的,她也想拼湊起事件的全貌。
因為被毀的,不只是唐大勇的人生,還有她,以及整個唐家。
最終,唐予沫只是動了動嘴唇,乾澀的嗓子裡擠出聲音。
“小時候,看過一篇署名任重道的記者寫的事件報道,印象深刻。後來無意中聽少遠提起,任重道就是陸總您以前用過的筆名,一時間產生了好奇。”
陸振東將她細微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不慌不忙笑了笑。
“沒關係,還有興趣的話,下次跟少遠來家裡坐坐,我們可以作為同行慢慢交流。”
唐予沫的心,瞬間被勾了起來。
壓抑在心底幾乎已經放棄的目標,重新破繭而出。
終於有機會查出真相了嗎?
同一時間,兒童醫院的某間病房裡。
宋均廷看著床上正在打點滴的小傢伙。
平日活蹦亂跳的,讓人頭疼,此刻病怏怏地臉色蒼白,正皺著小眉頭昏睡著。
他生平見過兩個性子最倔的人,一個唐予沫,一個宋俊軒。
臭小子高燒將近40度,哭鬧著摔東西,誰的話都不聽。
好在吳媽強行用了退燒貼,稍微有點作用。
江子純坐在床頭,則目不轉睛地看著宋均廷。
她在幼兒園才入職沒幾天,已經請了兩三次假,所以等到下班了才急匆匆趕來。
“均廷,你到底是一大早就出了門,還是半夜根本沒在家裡睡?吳媽說小軒起床就找不到你。”
宋均廷頭痛,心裡正自責。
他昨晚心思全在唐予沫身上,只想抱著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女人安然入眠,的確忽略了小軒。
或許,全家人都忽略小軒太久了。
小傢伙眼淚汪汪咬著嘴唇的樣子,他才想起,終究只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