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營!全營列陣!”
周富貴雖被慕容勃烈拔擢為營副將,但人仍在阿爾布穀的果敢營,周富貴所領兵馬不應被稱作白虎營的,不過此時的周富貴手下已有近三千兵馬了,因此為一營是搓搓有餘了。
同時周富貴是不屑位列阿爾布穀之下的,不屑繼續為果敢營之人了,於是就將所領兵馬命名為“白虎營”。
至於阿爾布穀,當然是有些幸災樂禍了,阿爾布穀認為白虎營說到底就是敢死營,為攻打廣陵郡首先送死的人馬,既然如此,周富貴要給他的人馬取個什麼名字,又有什麼關係呢?
最好周富貴給自己的兵馬取個“死屍營”,那就大妙特妙了...
“吼!吼!吼!”
白虎營三千將士接令後,在各旗、各隊的將領的吆喝之下,列成了一列列整齊的佇列。
“十旗將出列稟缺!”
周富貴一身錚亮的鐵甲,威風凜凜的騎在馬上大聲下令道。
“末將遵令!”
十名旗將分別為典猛、許滿倉、索達成、潘見鬼、馮成、顧苟奴、劉清苗、劉長順、孫思明還有一名羯人布固德,其中孫思明為周富貴的同鄉。
羯人布固德是個胡人,還是個混得較背的胡人,平日裡總喜歡與漢人混在一起,妖僧惑眾一事,他居然也參與其中了,被周富貴所救。因布固德善騎射、馬術,因而被周富貴拔擢為騎旗旗將。
布固德當然對周富貴是感激涕零的。
十名旗將聞言一齊出列大聲稟缺。
“你們先給老子唱唱軍歌!”稟缺畢,周富貴用馬鞭指著典猛等十名旗將說道。
燕軍之中的營副將,雖然仍是遠遠比不上慕容騰戈等人,但也是個不小的將領了,周富貴也越來越像個指揮千軍萬馬的軍中大將了...也就是越來越有範兒了。
典猛等十員旗將聞言頓時面面相覷,不知周富貴周大副將到底是何意,布固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又怎會唱白虎營的軍歌啊?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馮成先遵令唱了起來,旗將們便跟著大聲吟唱著白虎營的軍歌,而布固德只是張個大嘴,卻不出聲,混混了事。
旗將們唱起了軍歌,原白虎旗的將士們也跟著唱了起來,直至聲音越來越響,直至聲震曠野。
一曲《秦風•無衣》唱完,周富貴揮手讓諸將士安靜下來後,指著死裡逃生的兩千餘漢軍,大聲說道:“爾等皆為死囚!”
“周營主所言不差...”一名名叫孫福的四十餘的漢子含淚說道:“得蒙周營主相救,否則我等就如那些個兄弟一樣...”
“錢某此前與周營主有過一面之緣,當時錢某一眼就看出了周營主為義薄雲天之人啊!”被周富貴第一個就下來的錢六是大聲附和道。
你看出來個屁啊,馬屁精,周富貴聞言看著錢六搖了搖頭。
“正是,正是,周營主義薄雲天,精貫日月啊!”
“我等化險為夷,只可惜那些個慘死的弟兄。”
“嗚嗚嗚...”
“......”
一眾死裡逃生之人,說著說著就有人哭泣起來,漢軍之中,許多人是沾親帶故的。
周富貴又揮手止住眾人嘈雜之後,又說道:“你們以為現在就化險為夷、脫離險境了嗎?大錯特錯矣!爾等不過是多活幾天而已,是為苟延殘喘!等待你們的將會是更多的兇險,更多的死於非命!爾等皆死囚,我周富貴又何嘗不是?原白虎旗兩百壯士,又何嘗不是?”
周富貴頓了一頓後接著大聲說道:“有人想讓我死,沒那麼容易!”
“滄浪!”一聲,周富貴怒拔腰刀,斜指天空,大聲吼道:“天讓我死,我必滅天,地讓我亡,我必滅地!兄弟們,用我等手中的戰刀乞活吧!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乞活!乞活!乞活!”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眾皆跟隨著周富貴大吼道,一些人甚至流下了熱淚。
就如周富貴所言,他們在這個世上想要生存下去,是何其艱難,總有人想讓他們死,那麼他們就跟著周富貴用手中的戰刀乞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