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裡轉呢?”許滿倉聞言問道:“這南面的風景倒也不錯,不過還是比不上俺們北面的。”
“那是你未見過真正的江南風光,是孤陋寡聞。”潘見鬼說道。
“哦?老鬼去過江南?”周富貴聞言問道。
“呵呵,我可沒去過,我聽我爹說過。”潘見鬼笑答道。
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有本事之人到哪裡都會得到尊重的,潘見鬼對他人一直是諷刺加挖苦,一張鬼臉之上總是陰陽怪氣的,可此刻居然對周富貴笑臉相迎了。
博票、賺錢、殺胡人、提前察覺夏軍埋伏、英勇作戰等等,如此種種,不由得令人不佩服。同時眾人隱隱的感覺到了周富貴真是個有福之人,跟他越親近,似乎是越安全,如伍長栓就喜歡跟著李虎跑,結果是死於非命。
“哦,聽說,我可是親眼見過呢。”周富貴聞言點頭道。
“親眼見過?快說來聽聽,江南到底是個啥模樣啊?”索達成問道。
許滿倉等與周富貴一起玩到大的,均感萬分納悶,這幽州鹿鳴鄉落雁村的周富貴何時去過江南了?
“這江南啊...”周富貴轉頭看到小青正聚精會神的聽大家說話,於是笑道:“差點忘了,我雖去過江南,但並不是南人,而是地道的北人,這裡可是有個地道的江南水鄉之人呢,小青,你說是嗎?”
小青是江南錢塘人。
“我...我...我不...不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小青可不想像周富貴這樣,高談闊論的。
“所謂江南風光...”小青靦腆,不好意思說,周富貴也不勉強她,於是笑道:“算了,不說了,今後你們有機會自己去瞅瞅,不就行了?”
“哎,富貴啊。”鐵匠易季生聞言嘆道:“我等還有命去江南嗎?”
躍馬河一戰,僅僅這一戰,就折損了許多同鄉,也就說,有許多同鄉既去不了江南,也回不了幽州了。
可憐命喪他鄉,成為了異鄉之鬼。
眾人聞言均是點頭稱是,同時也是意興索然、黯然神傷的。
“況且大軍...大軍是否能夠過江,卻尚未可知也!”李清開口道。
“你們這是怎麼了?”周富貴沒好氣的說道:“好不容易變好的心情,都被你們破壞了,說什麼喪氣話?你們都聽好了,其他人管不著,在本將隊中,沒有什麼忠君,也沒有什麼大燕,只求保全性命,能夠回到家鄉就是勝利。”
周富貴此言為大逆不道之言,不過此刻周圍皆是周富貴同鄉或好友,因而周富貴才放膽直言。
“二郎說的是。”周富貴的肺腑之言,使得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撲簌簌!”
正在此時,前方不遠處一片茂密的樹叢,忽然驚起幾隻飛鳥,飛鳥自的樹叢飛起,飛向了遠方。
“有人!”薊州人馮成是個獵戶,當即警覺道。
典猛聞言便舉起了一副大盾,護在了眾人前面。
薊州旗旗將戰死,旗卒也死傷大半,薊州旗基本上散架了,因而將薊州旗的殘餘兵馬分給了果敢營各旗,周富貴順勢就將典猛及他的同鄉好友馮成要了過來。
“這荒郊野外的,怎麼可能有人啊?說不定是野獸呢。”許滿倉低聲嘀咕道。
“俺自幼便與俺爹打魚狩獵,還分不清人和獸嗎?”馮成聞言轉頭看著許滿倉怒道。
“瞪俺作甚?難道俺說的有錯?”許滿倉見狀也是叉腰睜開牛眼也瞪著馮成。
“休要刮噪了,舉盾,小心暗箭!”周富貴在許滿倉腦門上敲了一記後吩咐道。
周富貴被提升為押隊之後,便要了些盾、弓、槍、刀等軍械。
周富貴隨後一把將小青拉在了自己身後。
隊將下令了,眾人便舉盾的舉盾,持刀槍的持刀槍,開弓的開弓,緊緊的盯著前方的這片叢林。
眾人如臨大敵,等了半響,也不見叢林之中有何動靜,也沒有暗箭飛來,於是周富貴示意大嗓門的許滿倉前去喊話。
許滿倉點點頭,跨前兩步,居然空手叉腰大喝道:“樹林裡的是哪路妖魔鬼怪?或者為何方鳥人?你許爺爺在此,快快現身,與你許爺爺大戰三百回合。”
“噗呲!”周富貴等均是哭笑不得的,小青卻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