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奔跑的十幾分鍾本可以逃出水塘的範圍,可惜帶路的是王河這個路痴,陰差陽錯之下,竟然跑到了整個水塘最中心的王波的住所。
王河回憶了一下腦海中地圖,知道自己又一次帶錯了方向,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
“我當然知道這個方向是錯誤的……”王河此時躺倒在一張古色古香的紅木沙發裡,重新喘勻了氣,才緩緩說道:“之所以往這裡跑,是因為我們即使逃出去了,也無法擺脫這些蚊子追擊。”
“我們需要休息……同時也需要交通工具……否則,即使我們僥倖逃回去,也會把蚊子帶回農莊,到時候我們將無處可逃,所以我們需要暫時躲在這裡。”
王河從揹包裡拿出水瓶,喝了口水,看了看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來是把這幫人忽悠住了,不動神色的掩蓋住一絲尷尬,繼續說道:
“一:我們需要休息一下,同時想一個萬全之策。二:我那侄兒王衝需要及時的治療,否則他可能堅持不到回去小命就要不保。”
順著王河手指的方向,眾人把目光移了過去,躺在那裡的正是被大家一路輪流扛過來的王家大少爺——王衝。
這一路,眾人只顧著奔波逃命,卻早就忘了王衝一直處於昏迷狀態,按道理來講,這一路的動靜可不小,加上被人扛在肩上顛簸之下,早就該醒了。
可是王衝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只能說明他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性命肯定是岌岌可危,搞不好真有可能堅持不到回去。
眾人想明白這一點,臉色忽的都變了,如果說他們發現大少爺時,人已經死了,這還好交代,畢竟大家都已經盡力了,找到的就是一句死屍,這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他們頭上。
可是這找到人時還活著,卻在他們的保護之下丟了性命,這回去之後該如何和王波解釋的清楚?
“你們也別緊張,我估摸著可能是低血糖,不過這低血糖也是能要人命的。”
王河看到所有人臉色都變了,在一旁提醒了一句,其實人是死是活,跟他根本沒有多大關係,畢竟他也不是醫生,來救人也只能做到找到人,然後帶回去。
至於人有什麼毛病,他也無可奈何,王波即使要怨,也怨不得他。
可是隨行的人裡面,有幾名是有相關醫學知識的,都是王波特意挑選的人,如果王衝在他們手上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王波絕對不會饒過他們。
當然,作為隨行的其他手下,也不會好過,想想王波這些年做事的手段,還有丁三的心狠手辣,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趕緊走上前去爭先恐後的檢查起王衝的身體,把他圍了個水洩不通。
不一會兒也便有了結果,正如王河所說,王衝幾日來水米未進,本就瘦弱的身體哪能抗的住,體內不但脫水、低血糖、低血壓,而且體內的水電解質紊亂,酸鹼失衡,引起了低血容量性休克導致的昏迷。
也難怪他怎麼也醒不來,好在出發前王波考慮的周到,讓他們帶足了工具和藥品,直接開啟靜脈通道,各種營養液,都掛了上去。
沒有醫療器械,無法監控王衝的身體狀況,經過二十多分鐘的急救之後,一名應該是學過中醫到的女孩兒搭上了王衝脈搏,片刻後,女孩兒舒展開緊皺的眉頭,面對大傢伙微笑著點了點頭。
“呼!”
眾人齊舒了口氣,連帶著王河也放鬆挺得筆直的脊背,鬆垮垮的躺在了沙發裡,雖說這白撿的大侄子的死活,和自己沒有多大幹系,但好歹是條人命,此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他也不由得鬆了口氣。
“奇怪!這些蚊子和蟲屍怎麼沒有攻過來?”一直在窗前戒備的幾名手下,忽然在旁邊嘟囔了一句。
這句話也提醒了王河,那些蚊子和蜘蛛蟲屍速度並不慢,這麼長的時間早應該將整棟洋房別墅包圍的嚴嚴實實才對,說不定已經撞破玻璃衝了進來。
他可是見識過這些蚊子的攻擊力,但是透過玻璃窗,沒有看到一隻這些生物的身影,不僅如此,這些可惡的昆蟲連院內都沒有進入。
只是能從那精美的鐵藝柵欄院門看到,無數的蚊群,像一股股黑霧一般籠罩在那裡,卻不敢向內踏一步。
“白痴!沒看到院牆那兒種的一排排的薰衣草和薄荷嗎?那可是波爺專門讓人種植的,驅蚊驅蟲效果最好不過了,還有這屋裡,這是羅勒,這是薄荷,這都是有驅蚊效果的。”
旁邊另一名站崗的小弟得意洋洋的解釋道,一副上知天文下至地理的摸樣。
“你咋知道的?沒想到啊,你還懂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