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又都是初戀,情比金堅,不好拆散。
紀柏煊也不想為一己私慾做這種不齒的事情。
可是當葉雪揚告訴他赫惟去了學校看程茗的時候,兩個人在外牆邊你儂我儂,他又做不到完全不嫉妒。
他當即就撒了謊,騙赫惟來新加坡,一切都是本能驅使。
當紀柏煊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赫惟已經在他懷裡了。
她們在飛機上過二人世界,他給她講述赫遠徵的情況,她們又住到了一起,他每天醒來就能在客廳看見赫惟,她會和他說話,完全不計前嫌,紀柏煊怎麼捨得……
他怎麼捨得放她去程茗身邊。
他太怕聽到她那聲陌生的“舅舅”。
紀柏煊難得做一次壞人,卻意外地發現,原來不用高道德標準要求自己,竟然可以活得這麼輕鬆快樂。
尤其在此刻,他從筆記本裡抬起頭,看向廚房裡雖然已經雞飛蛋打的場景,心裡的滿足和幸福前所未有。
他甚至透過這一幕看到了許多年以後,她們真的生活在一起,柴米油鹽,三餐四季。
“老紀!你快嘗嘗鹹淡。”赫惟打破他的暢想,夾著一片肉喂到他嘴邊。
“你怎麼……”自己不嘗?
話沒說出口,那片肉便被赫惟強行塞進他嘴裡。
“我剛才試了兩遍都覺得淡,又加了一點鹽,現在味覺都已經不敏感了,你覺得呢?”赫惟沮喪地看著他,心知肚明自己這初次嘗試的水平甚至還不如赫遠徵。
“剛好。”紀柏煊緊張地都來不及多咀嚼,就嚥了下去。
她喂他吃東西……
這樣的畫面他剛才怎麼沒有想到呢。
赫惟轉身又去搗鼓鍋碗瓢盆,興致越來越低,最後一道葷菜她實在沒有信心,終於開口向紀柏煊尋求幫助。
紀柏煊會做菜,且做的不賴。之前搭建新加坡分公司,他經常自己隨便做點東西吃,一來二去手就熟了,也能炒幾個拿手菜。
偶爾接待外國客戶,他也會邀請人家來家裡嘗試中餐,從未出過洋相。
給赫惟做菜卻莫名有些緊張。
他開解赫惟:“第一次做菜沒有炸廚房就已經贏過99的人了,你已經很棒了。”
赫惟心裡知道他是在安慰他,坐到他剛才坐著的椅子上去扒拉歌單,接連換了好幾首歌,坐等開飯。
然而就是在紀柏煊炒最後一道菜的幾分鐘裡,赫惟退出音樂軟體,看到了他桌面上的那張梁媛的孕檢單。
就在她明確認定那一定是梁媛和前任的孩子的時候,她看到了他綠色軟體下方的紅色未讀提醒。
也是出於本能,赫惟點開了他和紀國強的對話方塊。
就在幾分鐘以前,紀柏煊將這張孕檢單發給了紀國強,並且大方承認這將是紀家又一個新成員。
他說:【婚禮的事情後面再說吧,疫情當前現在不讓聚集,況且籌備婚禮事情又多又雜,我沒有時間,新娘那邊也希望生完孩子以後再辦,她說到時候穿婚紗好看,您覺得呢?】
那邊剛回複他:【婚禮可以到時候補辦,但是訂婚禮不能省,不能叫梁家覺得受了委屈。】
如果赫惟當時再往前翻一翻,她會看到紀柏煊和紀國強的交易內容:
他用自己的婚姻和孩子,換取紀國強同意程茗自主選擇戀愛和結婚的物件。
一換一,看他是想要紀家名正言順、姓紀的後代,還是要程茗一個外姓人替他光耀門楣。
雖然前者是謊言,後者是機率。
當然,還有紀柏煊更為在意的,那決定紀氏集團董事長人選的8的股權,紀國強只要答應盡快轉移到紀柏煊名下,那麼以後他將完全不會再受制於人。
日後紀國強再想拿赫惟威脅他的時候,也便沒有了任何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