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程茗樂了,“我是男的,這種虧我能吃?這種話你應該囑咐小惟還差不多。”
“我囑咐,也要她肯聽。”紀柏煊嘆了口氣,穿過垂花門走進內院,遠遠就看見廊上掛著的大紅燈籠。
沒再多話掃旁人興,舅甥兩個恭恭敬敬去正房等著吃早飯。
純中式的一餐,豆汁兒、炸醬面一人一套,還有驢打滾。
從前紀柏煊在新加坡的時候總想著這一口,如今能吃到膩。
紀柏煊待一個多小時便去了公司,留程茗坐著打瞌睡,上午陪下棋,下午聽戲,熬不住了就去紀柏煊原來的屋子裡眯會兒,沖赫惟發發牢騷。
赫惟的生物鐘還是反著的,下午三四點醒過來,兩眼一睜就是照著林綺琪教的法子登po站。
她已經認命了,和程茗同在一個屋簷下卻比從前跨區還要難相見,更別提做點別的壞事了。
做不了,但不代表不想。
別墅裡地暖太熱,赫惟穿薄薄一層睡衣躺在被子裡,看了會兒某位老師的神作以後便忍不住兩腿夾被。
又看了幾分鐘,待程茗發來語音的時候,她額頭上已經沁出細細密密的一層汗珠。
衣褲也變得黏稠。
赫惟緩了緩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回了程茗兩句。
程茗卻覺得她的話十分敷衍,忽然一個影片打了過來。
“在幹嘛呢?”程茗疑惑。
那邊好一會兒沒接,程茗正疑心呢,直到耳邊傳來赫惟懶懶的打哈欠聲音。
赫惟沒開攝像頭,將手機擱到枕頭旁,不太高興的語氣,問他:“你幾點回來?”
“吃了晚飯回,今天家裡冷清,舅舅勒令我陪著。”他也苦大仇深的,怪只怪下面沒有其他晚輩頂著了。
赫惟不悅,“又搞那麼晚,舅舅回家都比你早。”如此一來,她倆想偷個情難比登天。
“這麼說,是想我了唄?”程茗忽然來了勁兒,靠著坐了起來。
那邊卻沒有立即否認,赫惟遲疑了會兒,小聲應了句,又像是沒睡醒胡亂哼了聲,調不成調。
程茗笑了聲,心情立即好了。
長腿疊放,不自覺就笑了起來。
“想你…”赫惟仰頭望著一片空白,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那邊卻不笑了,安靜片刻,程茗嚥了口口水,問她:“你到底在幹嘛呢?”
“你不對勁。”赫惟從不說這麼直白的話,偶爾程茗說句情話她總要說他油,想從她嘴裡聽到這樣的話,除非一種情況——在床上。
還得是大小姐興致高的時候,否則她穿上褲子就睡覺,連個賢者時間問你愛不愛她都沒有。
赫惟出了一身汗,渾身軟綿無力,這麼多天的空虛感在聽到程茗聲音的這一刻捲土重來,她壓著聲音,輕喘著道:“在想你啊。”
“想我什麼?”程茗唇角勾起,猜出個七八分來。
從前除了時間緊迫的時候,她們從未一夜只有一次的經歷,那是蹉跎時間,也是對他這個警校生體力的蔑視。
睡前睡醒,她們的默契往往只需要一聲粗重的喘息。
這個點赫惟剛醒,若是在一塊兒,她一定像沒骨頭似的在他懷裡蹭來蹭去,四處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