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以為是紀柏煊,屏著呼吸不敢說話,被赫惟罵了句“慫”。
程茗不承認,“虎母無犬子,我媽那樣有魄力的人,生不出慫兒子。”
赫惟去給梁媛開門,“切”了聲要退出遊戲,程茗先她一步開口:“挺久沒見了,想哥哥了沒?”
赫惟翻了個白眼,“哥哥有什麼好想的,要想也是想弟弟。”
“嚯,這麼饑渴?”
“我說的是對面打野那種純情男高,秀死了。”
赫惟在程茗那句髒話出來前退出了遊戲,去給梁媛拿卸妝工具。
梁媛什麼東西都沒帶,浴巾洗漱用品這些家裡倒是有客用的,但護膚品面膜卻並沒有,赫惟本著替紀柏煊拉票的目的,留她在自己衛生間卸妝護膚,完事兒兩個人貼著鴛鴦面膜盤腿坐在沙發上刷短影片。
不過幾分鐘,赫惟肚子咕嚕叫出聲來。
她抬眼看一眼梁媛,揭下面膜投籃投向垃圾桶,問她:“餓不餓,想不想去吃宵夜?”
梁媛伸手去夠茶幾上的紙巾,正欲擦拭淌下來多餘的精華,被這麼一問,倒真有些餓了。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大浴巾,猶豫,“夜宵吃多了是不是會長胖啊?”
赫惟已經在套衣服了,她身上的家居服沒有脫,推開衣櫃翻了件套頭衛衣往身上套,將脖領子撐開到極限,生怕臉上未幹的精華液將衣領沾濕。
由不得梁媛拒絕,她加碼,“這個新阿姨做的菜太清淡了,我晚上沒吃兩口,不吃點夜宵胃裡空空肯定睡不著。”
為了打消她的顧慮,赫惟站在體重秤上叫她看,“我一米七三,九十七斤,晚上吃宵夜早上排出去就不會長胖,真的。”
“而且你不用有身材焦慮,老紀這人有一點好,他看女人不像是選妃,不會對女孩子評頭論足,你什麼樣他都不會嫌棄的。”
梁媛也撕了面膜,學赫惟投籃,“那我不行,我接受不了男人禿頂有啤酒肚,或者矮冬瓜一樣。”
“老紀不會的,他每天早上起來就鍛煉,頭發也茂密,這你就把心放肚子裡吧。”赫惟像推銷商品一樣,在後面的幾分鐘裡將紀柏煊的優點一一羅列出來。
梁媛也是個自來熟,倚在赫惟房門邊,同她傾訴:“你舅舅人是長得不賴,身材料想也應該不錯,但是吧……”梁媛遲疑兩秒,終於還是決定坦白。
“我之前有一個談了挺久的男朋友,但是家裡人不同意,分手才半年,這會兒實在是對其他男人提不起興趣。”
這顯然是赫惟意料之外的,她將胳膊套進鼓囊的羽絨服袖子,扭過身子看向梁媛。
晚間那個踩著高跟鞋,妝容豔麗的大姐姐,這會兒一張臉素白到發光,赫惟初見時以為她是那種妖豔型美女,這會兒才發覺美女是可以適應各種風格的。
她素起來也好看。
“那你為什麼要和老紀相親?”赫惟以為梁媛一定是對紀柏煊很感興趣的,畢竟主動找到家裡來,比從前那個夏雲初可主動多了。
梁媛撇撇嘴,“說來話長,吃飯的時候慢慢和你說吧。”
梁媛問她:“我們兩個人吃獨食會不會太好,要不要叫上你舅舅?”
“他不吃宵夜,他說有這習慣的都是不學無術的,三五成群,吹牛放屁。偏見!”赫惟將羽絨服拉鏈拉到最高,戴上帽子,一張本就小的臉又被包去一半。
梁媛這時候切換知心大姐姐身份,“你舅舅說的雖然過於以偏概全了,但是也不無道理,今天我陪著你,改明兒你一個女孩子別自個兒去吃宵夜,不安全。”
喝點酒就不要臉皮的男人太多,即便是首都的治安也不能完全抑制違法犯罪現象。
赫惟不走心地點頭,心想自己哪回去吃夜宵不找個伴陪著,當程茗是死的啊。
好吧,沒人知道她和程茗的關系,她們都還把她當小孩子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