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反來得突然。
前一天還好好的,第二天沈未蘇就開始在吃了飯之後嘔吐。
跟暈車似的,她靠在床邊有氣無力地,保姆給她拿水漱口,安慰著,“太太,休息會兒,吐了不要緊,等會兒感覺好些了,咱們再少吃點,有什麼想吃的,我們再去做。”
沈未蘇沒那個心情和胃口,“不吃了,弄點水果吧,看到飯就噁心。”
傭人連忙去給她切水果,連著兩天,她飯也沒怎麼吃,一天就靠著點水果度日。
隔天傍晚,周硯懷回來了,仍是買了一堆大包小包的,保姆一邊接了,一邊連聲誇讚,“先生真是細心,知道太太吃不下飯,買了這麼多水果和蔬菜——瞧這葡萄水靈的,肯定甜。”
這是生怕沈未蘇聽不見,她剛吐完,臉色很不好,沒心思理他們,轉頭就上樓去了。
她正坐著隨手翻書看,門開啟了,有人走進來。
保姆平時會敲門進出的,這樣沒把她放眼裡的,想也知道是誰。
他走了這兩天,沈未蘇也多少冷靜了下來,也怪她情緒波動導致失去理智,她幹嘛把他當成個可以傾訴分享的物件,他是他,是那個她一度斷定了是錯的,已經分道揚鑣了的人。
她繼續低頭翻書。
他在旁邊坐下來,倒是仍若無其事地,手裡端著一碗粥,舀了兩下散散熱,說,“吃吧,阿姨用象拔蚌和青菜煮的粥,很鮮嫩,一點腥氣沒有。”
光是聽到沈未蘇就想吐了,扭開頭,不理他。
周硯懷眉眼斂了斂,“別拿你自己和孩子賭氣,你這兩天都沒吃幾口飯。”
她心裡悶著氣,狠狠地剜他一眼,“我要你管呢?你是誰?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男女之間你能想到的關係,我都可以和你有。”他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邊,“吃一口,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不吃!”沈未蘇氣得要發瘋,只想拿那碗粥扣到他身上,“你現在這樣算什麼?你之前那樣對我,現在為什麼又回來?我跟你說過的話,你一句也不信是不是?”
他沒回答,只說,“我不想在你孕期提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打破現在的平靜,你如果想說,留到孩子出生以後再說。”
“你為什麼不能直接回答我。”沈未蘇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騙你?我拿這麼大的事騙你?”
“過去幾年了?”他盯著她,“我叫你別再提,你非要找不自在。”
“去他媽的。”沈未蘇把他推開,起身就下地,“是我犯賤,我就不該再跟你牽扯不清,你愛信不信,反正都過去了,那個孩子也……你確實不配知道!”
她直接往門口走,抱著要離開這裡,再不跟他糾纏的心。
他從後面很快跟上來,拽著她,“別胡鬧,你這個月份還不穩,你瞎折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