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蘇沒想到他們會出現,程逸先反應過來,把胳膊從她肩頭拿開了,“謝謝師姐,我腳應該沒事了,我先走了啊。”
程逸拿了東西走出門,經過周硯懷時,掃了他一眼,沒打招呼就過去了。
未蘇也拿了東西,隨著兩人一起下樓,周硯懷讓景寬離開,他自己開車,未蘇坐在了副駕駛。
剛到路口就遇到紅燈,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未蘇往外看了眼,程逸那輛拉風的車就停在周硯懷那側。
程逸長腿撐著地,面罩底下的視線似乎衝向車內,紅燈的數十秒,氣氛有種說不出的凝滯。
變綠燈的一瞬,程逸扭頭,車子轟鳴著飛馳了出去。
未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周硯懷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浮起,車啟動的一瞬速度讓她一驚,她下意識地按住他胳膊。
不過顯然是她想多了,車子平穩地行駛了出去,她立刻收回了手。
一路無話,到了瀾苑,沈未蘇兀自下車回房間。
洗完澡,她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周硯懷站在落地窗邊抽菸,他這兩天都在客房的,她下意識地合了下睡衣領口。
周硯懷把她的舉動收入眼底,眉目一暗。
未蘇沒心思應付他,回到床邊坐下,拿著平板看白天跳舞的影片。
周硯懷在一旁瞥見那些畫面,她跟程逸跳的動作不是摟抱,就是拋舉,看起來親密無間,默契十足。
周硯懷覺得那聲音令人煩躁,走向她,伸手就要拿走她平板。
沈未蘇以為他想做什麼,忽然防備又疏遠地躲開他,生怕他碰她似的。
這舉動讓周硯懷臉色驟然一沉,他正要說話,手機響起,他瞥了眼,是許梔寧。
沈未蘇也看到了,眉眼淡漠毫不介意,繼續扭頭去看她的跳舞影片。
周硯懷沉了口氣,也沒走,拿著手機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雙腿疊著,當她的面接了電話。
許梔寧哭泣的聲音傳來,“硯懷,怎麼辦!藝術中心說我辦畫展的場地裝置出了故障,要我取消,或者改期,這怎麼辦!畫展我已經辛苦籌備了這麼久!”
周硯懷坐在那兒,臉色有一半隱在暗處,靜默得發冷。
聽不到回應,許梔寧焦急地說,“你幫幫我好嗎,畫展不能取消,我邀請了很多收藏家和畫家,這麼多業內人士很難得聚在一起,說不定你要找的東西會有進展……”
周硯懷一雙黑眸才動了下,視線落在沈未蘇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我來安排。”
許梔寧鬆了口氣,這幾天她聯絡不上週硯懷,還以為自己拒接了沈未蘇的來電惹怒了他,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要緊。
她的低落一掃而空,試探地問,“硯懷,王主任說,最好的安排就是把畫展改到下星期日……那天是沈小姐的舞團演出,不過我們不是一個種類的節目,不會互相影響的。”
未蘇聽見了,聽得清清楚楚,她再淡定這會兒也忍不住了,她咬牙盯著周硯懷,“我不同意!”
周硯懷掛了電話,不見溫度的眼眸掃過她終於有了波瀾的臉,“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