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嗎?」
「你叫我什麼?」
「歸墟啊,你不就是歸墟嗎?或者,我應該叫你歸墟之主?」
歸墟笑了笑,沒有回答。
「可是……你還是騙了我。」顧淵的雙眼猩紅,「你說,就算將所有攝取的能量奪回來,一切還是會重啟,那藍星上的人,怎麼復活?」
「我並沒有騙你,因為到那時,主動權,將會掌握在你手中。」
「我只是一枚棋子罷了……」顧淵對自己有了清晰的認知,「我存在的意義,便是在你的指引下,斬殺神明,回收你口中的河水。」
歸墟笑了笑。
「我甦醒很長時間,你以前問我,我會置之不理,或裝作沉睡,可顧淵,你想想,我可曾騙過你一次。」
顧淵愣住了。
歸墟的話,讓顧淵重新看到了希望。
是了,這是個極其高傲的存在。
他對神明都不屑一顧,撒謊在他眼裡,都是一件有失身份的事。
知道歸墟的含義後,顧淵也發自內心地認為,對方的確有高傲的資格。xь.
「當你斬殺神明後,一切都會得到答案,所以……不要看了,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歸墟頓了頓,又喃喃道:「而且,你沒感覺到嗎?祂們正……盯著你呢。」
顧淵揮揮手,一切煙消雲散。
他抬起頭,周圍依舊昏暗,只有縱橫天際的光鏈,散發著慘淡的白光。
一道道不善的目光,落到了立於沙土的顧淵身上。
手握光鏈的雕像終於睜開了眼睛,像一顆顆太陽突然升起。
「一,二,三……正好,十六個,嘿,原來神明也是兩隻眼啊!」顧淵輕聲呢喃。
所有的光鏈驟然縮緊,像是要將這顆死寂的星球碾碎。
強大的束縛力,衝擊著他的身軀,顧淵的眉心蕩漾著一點金光,卻感覺體內某個東西突然斷裂。
他內心一震,突然變了臉色。
「歸墟!」
他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回應。
顧淵立即意識到,剛才繃斷的是什麼,那無形的束縛力,又是什麼了。
一個詭異的聲音,飄蕩在虛無的世界。
「他,徹底沉睡了,你再也喚不醒他。」
顧淵抽出陡峭刀,面色凝重。
「當你意識到,這是囚籠時,就該離開,可是,你還是鑽進來了,沒有毀掉這顆星球,就是等你啊!」
接著,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充滿惡意的笑聲。
顧淵心中警鈴大作。
他以為,這個囚籠是為自己準備的。
所以,自己回到藍星,就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