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連忙分開陳婉蓮。
許天宇與陳母客套了一番,藉口看看河泉村的景色,便讓陳婉蓮帶自己去見秦如月。
跨過一道青石門檻,入目便是五顏六色的織物懸掛在竹竿上,等待著晾乾。
從靠牆的走道繞過這些織物,幾位浣衣女工便映入兩人的眼簾。
陳婉蓮還沒有開口指認,許天宇就認出了秦如月。
因為其它女工都是邊浣衣,邊側過頭與剩餘女工聊天,而秦如月卻只是盯著木盆的織物,安安靜靜的搓洗著。
雖然一身粗布衣裳,衣裳上還打著一些補丁,但依舊難掩秦如月的顏色。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清澈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神采,空洞洞的。&n
陳婉蓮偷偷看了許天宇一眼,見他發現了秦如月,便沒有出聲打擾。
“師兄,要不我現在過去把你介紹給如月吧?”
許天宇挪開目光後,陳婉蓮出聲提議道。
“不比,還是等她們下工吧,再帶我去見見她娘。”
許天宇搖了搖頭,秦如月本就不好過,他若是出現,免不了會被說閒話。
“師兄跟我來。”
漂洗的院子,就在隔壁,繞過一扇門就是到了。
在眾多放置染料的大缸周圍,數十個女工來來回回忙碌著,但奇怪的是,陳婉蓮並沒有看見秦如月的母親。
“張嬸,今天劉姨沒有上工嗎?我怎麼沒看見她?”
陳婉蓮找了一會竟然沒發現劉萱蘭,剛好一個女工經過,於是她詢問女工劉萱蘭的下落。
“我說哪來這麼漂亮的閨女,原來是婉蓮回來了。
你有大半年沒回來了吧?你不知道,秦烈半年前上山打獵,摔了一跤,腿上被石頭劃了一條大縫,骨頭也摔斷了。
最後還被後上山的人發現,才給救了回來。
但他那條腿,必須有人在家照顧。
如月這丫頭眼睛看不見,只能萱蘭在家照顧秦烈,這一來二去的,秦家少了兩份收入,卻多了一條一直花錢的腿。
這半年的時間,秦家的那點家底全部砸在了秦烈那條腿上。
如月那丫頭一點工錢,更是一點不剩,家裡窮的連鍋都揭不開了。”
張嬸邊說邊搖頭,連連嘆氣。
“你說如月這麼好的一個丫頭,眼睛看不見,家裡又出了這種事。
你說這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開眼。”
“張嬸,秦叔的腳現在怎麼樣了?”
陳婉蓮與許天宇對視一眼,追問道。
“他啊,那腳腫的跟柱子一樣,我前幾天看了,大概是活不了多久了。”
張嬸一臉唏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