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原本歡樂的氣氛,因為許萬山的一番話,陷入了悲傷。
徐福海看著這個風華絕代的美人,心裡也不由得唏噓感慨。
無論你是蓋世英雄,還是絕色美人,在疾病和死亡面前,當真是公平得很。
如今,醫學條件很發達,甚至就連癌症這種不治之症,也可以運用靶向藥等手段,大幅延長生命,只不過就算延長再多,終究還是難逃一個死字!
看著眾人的哀傷之色,碧瑾卻是豁達得很,溫柔地笑著說道:“大家不必如此,人終難免一死,沒什麼可怕的。我這一生,蒙許家照顧,又有傾城和小瑤這兩個孩子陪著,過得很是開心,這就足夠了。碧瑾,小瑤,你們別再哭哭啼啼的,讓徐先生看到了像什麼樣子。”
聽到碧瑾的話,傾城和小瑤紛紛點了點頭,紅著眼睛擦了擦淚水。
碧瑾端起酒杯,遙遙敬了徐福海一杯,溫柔一笑說道:“徐先生遠道而來,碧瑾招待不周,水酒一杯算是給先生賠罪了。”
徐福海灑然一笑,一口飲下杯中酒說道:“碧瑾姑娘豁達通透,真是難得。其實,疾病這個東西往往是這樣,你越是害怕它,它反而越會找上你,你越是不在乎它,它反而會繞著你走。我看碧瑾姑娘不像福薄短壽之人,眼下雖然疾病纏身,但未必沒有轉機,柳暗花明也未可知。”
聽到徐福海的話,碧瑾微微一笑,朝著徐福海點頭謝道:“那就多謝先生吉言了。”
許萬山笑著說道:“碧瑾啊,徐先生可是有大本事大福緣之人,他既然都這麼說了,你就儘管放寬心罷!來來,我們大家一起敬先生一杯!”
許萬山的話,讓酒桌上的氣氛重又熱烈起來,大家彷彿都忘記了碧瑾生病的事。只不過眾人心裡都清楚,徐福海剛才的話不過是寬慰罷了。
現代醫學科技這麼發達,但面對像肝癌晚期而且已經擴散的這種病人,同樣束手無策。這就像一個已經從內部腐爛的蘋果一樣,如果只是爛了一小塊,還可以手術挖掉,但如果已經全部爛了,那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救了。
只不過眼下徐福海身份尊貴,他說的話,眾人自然不會當面反駁。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談笑風生,話題始終圍繞著徐福海展開。許萬山本來就是老狐狸,語言藝術自不必說,碧瑾和小瑤更是受過多年訓練、取悅男人的高手。一頓飯吃下來,自然極是舒服。
“許先生,時辰不早了,您早點休息,在這裡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傾城就好,她自小在這裡長大,對這裡熟悉得很。”
許萬山很是識趣,眼看著已經夜深了,自然不會繼續在這裡當電燈泡,適時起身告辭。
許萬山一走,屋子裡就剩下徐福海和傾城、碧瑾、小瑤三女了。
酒菜被撤走,在碧瑾的邀請下,徐福海來到了小廳用茶。
…
“先生,酒肉厚膩,喝點花茶解解酒吧。”碧瑾倒了一杯通體碧色的茶,雙手奉給徐福海。
“碧瑾姑娘不必客氣,你是傾城的姑姑,又是她的師父,按照輩份,我也應該叫你一聲姑姑才是,哪有長輩給晚輩敬茶的道理。”徐福海笑著客氣道。
聽到他的話,碧瑾笑了笑,坐在他對面說道:“先生快別這麼說。您是這一代鳳閣之主的男人,是鳳閣裡最尊貴之人,碧瑾怎敢以長輩自居?”
聽到她的話,徐福海笑著搖了搖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覺滿口沁香,心曠神怡,不由奇道:“好喝!碧瑾,這是什麼茶?”
“讓先生見笑了。這是我閒來無事,在園子裡親手種的,雖不是什麼名品,但乾淨衛生,難得先生喜歡,等下我讓傾城給先生帶一些回去。”碧瑾笑著說道。
“姐夫,我姑姑可是製茶的高手呢。她親手製的茶,許多大人物都排隊搶著買,一斤就要三、四十萬呢。”一旁的小瑤笑著說道。
“小瑤,你又多話!徐先生才是真正的大人物,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區區茶葉,你在先生面前顯擺什麼?”碧瑾輕笑著責備道。
話未說完,突然一陣劇痛傳來,讓她不由得彎起了身子,悶哼一聲!
“師父!”
“姑姑!”
看到碧瑾突然發病,傾城和小瑤兩個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她,關心地問道。
“不礙事,那邊……有藥,小瑤幫我拿,咳咳……”
碧瑾一邊指著對面的櫃子,一邊背對著徐福海,劇烈地咳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