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鵬不敢上前,白寺官扶額朗笑:
“一介凡人,縱有搬山之力,又能如何?”
砰!
白寺官話音未落,一根斷裂的房梁木柱猛然飛來,裹挾著狠狠風聲,猶如一發大口徑的炮彈。
“你……”閃身避開襲來的飛木,白寺官剛吐一字,磨盤大小的巨石再度飛來。
轟隆!
堪堪避開足以將人碾成肉餅的巨石,白寺官眉宇蹙起,望著對面又拿起了一塊碎石的關鵬,臉色愈發難看。
陽間行走的實力由兩方面組成。
核心為祭奉的神靈之力,輔之則為肉身氣血之力。
不同的行走對於這兩方面的側重也有不同。
但大多數都是相互兼顧,不會讓某一項過於孱弱。
因為一旦肉身氣血之力太弱,空有神靈之力的行走,會變成又強又弱的矛盾體。
強則神靈之力在手,破壞力斐然;弱則肉身疲軟,一個不慎就會被人偷襲斬首。
白寺官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一直都將這兩方面平衡的非常好。
但由於之前數次戰鬥,他的血肉法身被重傷打壞,此刻肉身氣血已經消耗到了極點。
想要恢復,至少需要數日靜養。
而現在,他沒有這個時間。
失去了矯健強橫的肉身力量,面對關鵬遠距離的投石轟炸,白寺官只能一邊躲避,一邊咬牙思索對策。
“不行,不能再和這小子纏鬥下去。”
“這座城裡的界釘已經被赤柱山君毀去,不日就會迴歸陽間,壽城畢竟是楚國地界,外面怕是已經等候了不少赤虎庭的行走,對我不利。”
“既不能勝,那就只能暫退了。”
電光火石之間,白寺官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雖然對於這次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拿到覬覦的聖物,反而被接連受創而耿耿於懷。
但是事到如今,只能從長計議,再做打算。
心中有了退意,白寺官也不再和關鵬糾纏,大袖一揮,磅礴毒瘴從袖袍深處洶湧而出,恍若平地捲起的一場濃濃大霧不斷侵蝕四面八方。
“小子,今日這局,算你們勝了。”
“不過山水有相逢,白某所受屈辱,銘記在心,他日再見,必當加倍奉還。”冷漠聲音從濃濃大霧深處傳來。
走了?
望著逐漸消失在大霧之中的白寺官,關鵬雙眼微眯,遠超常人的目力不停掃視著面前的大霧。
他不確定這條狡詐陰險的毒蛇究竟是真的走了,還是又設下一條毒計。
再三確認大霧之中再無半點白寺官的蹤影后,關鵬隨即離去。
能將白寺官逼走,對他而言已是勝利。
畢竟他不過是個煮血境的凡人,縱使因為煮血法霸王鼎的神異,與這位行走拼了一戰,也多有僥倖的意思。
他也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已經擁有手刃一位陽間行走的能力。
哪怕這是一位數次受創,戰力不足一半的行走。
躍過狼藉一片的戰場,找到了遠處尚在昏迷之中的向南生,關鵬一把將其扛在背上,隨後又向著西北方向,找到了同樣昏死在一頓碎石瓦礫下方的林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