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鐘還要撥回到六天前,也就是方金菊在柳家被狗咬的那一天晚上。
為了節省住院的錢,王志恆直接把方金菊揹回了下田村。
由於方金菊失血過多,在路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神志不清了,回到家的時候,方金菊就開始發高燒。
王志恆直接把她扔在了床板上,自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大口喘著粗氣,躺在床板上的方金菊,此刻已經奄奄一息。
過了一會兒,方金菊迷迷糊糊地瞥了一眼身邊的王志恆,見王志恆坐在凳子上就呼呼大睡起來,她艱難的抬手拍了拍王志恆。
“兒啊,媽很難受。”方金菊嘴裡嘟囔了兩句,自己也聽不清自己在說些什麼。
方誌恆的鼾聲漸漸地傳入方金菊的耳朵。
“王志恆!你給我起來,帶我去醫院,我快不行了!”方金菊用盡了全身力氣,揚手在王志恆的肚子上錘了一下。
王志恆哼唧了一聲,側身過去,很不耐煩的砸吧了一下嘴。
“你聽見我的話沒有?我很難受,你帶我去醫院。”方金菊帶著怒意。
王志恆渾身也是痠疼的不行,他把方金菊從古田村扛到衛生所,從衛生所扛回了下田村,至少走了二十里地。
他在已經沒了力氣,嘴裡嘟囔著,“今天不行,我要累死了。你忍著,明天我帶你去醫院。”
方金菊一聽兒子如此敷衍,完全不顧她的死活,氣的破口大罵,“王志恆!你是不是人啊,我說我不舒服你還不趕緊帶我去醫院?你還不如柳家月孝順!?想當年我昏倒,她還知道床前床後的伺候我!”
王志恆心中本來就因為柳家月的事情憋著火,現在聽自己的媽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爆了。
瞪著猩紅的雙眼,衝著床上呼吸都困難的方金菊嚷嚷起來,“你覺得她好你去找她!讓她來伺候你啊?別煩我知道嗎?你愛找誰就找誰!別耽誤我睡覺!”
方金菊也掙扎著爬坐了起來,諷刺自己的兒子,“要不是你把你老婆打走了,我還能讓你伺候了?!”
王志恆迷迷糊糊又要睡著,但是聽著方金菊喋喋不休的罵自己,心中的怒火一直在胸腔中醞釀著。
“你自己沒用,男人沒個男人樣!你老婆都讓你給打走了,又沒本事給找回來!老孃我受傷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沒用的蠢貨!?”
此時,王志恆被“蠢貨”這兩個字徹底的激怒了。
他咬了咬腮幫子,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把方金菊頭下的枕頭扯了出來,一把按到了方金菊,把枕頭捂在了方金菊的臉上。
“我讓你再說!我讓你再說!”他神情猙獰,整個手掌按在了枕頭之上,死死往下按。
使勁兒按枕頭也不能解氣了,王志恆直接掄起拳頭,垂向了枕頭下露出來的方金菊的腦袋。
一下,兩下,三下。
起初,方金菊還哼唧兩聲,手腳還能彈跳著反抗,漸漸地方金菊的手軟噠噠的垂在了床邊,枕頭之下的哼幾聲也完全消失了。
聽完了王志恆磕磕巴巴的敘述,柳家人倒吸一口涼氣。
最震驚的莫過於柳家月,王志恆是個無賴沒錯,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把魔掌伸向自己的媽媽。
鎮定了一會兒,柳家月又想起了她來這裡的初衷。
她湊到了柳大媽的耳邊,小聲說,“嫂子,你問問他,是怎麼誣陷顧同志的。”
柳大媽趕緊點點頭,心想差點把來下田村的重點給忘了。
“王志恆,你既然也知道錯了,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騙我。”柳大媽很好的融入了方金菊的角色。
雖然她很討厭這樣拿腔拿調的說話方式,但是為了柳家月的未來幸福,柳大媽忍了。
王志恆一聽“母親”的口氣緩和了很多,自己也沒那麼緊張了,“媽!你放心,我全部告訴你。絕對沒有半句假話。”
柳大媽清了清嗓子,問他,“你是怎麼誣陷法院的顧宇飛的?”
王志恆不假思索,張口就回答,“我寫舉報信到法院的,都是匿名的。”
果然就是這樣,柳家人憤恨的看著眼前的王志恆,最恨他的莫過於柳家月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柳大媽接著問到。
“就前兩天。”
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了,接下來,輪到柳家人頭疼了。
“故意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