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為玄機整理儀容,似乎死心了,“死了也好,他終於不必承受痛苦。”
張銘終於無法忍受這種無聲的指責,如果老嫗直接罵他,他還好受些。他抬起頭正視老嫗,雙目通紅,控訴出聲:“他血洗了調查兵團,這些我都記得。”
其實,當初從黑霧中撿回嬰兒張銘的調查小隊,並沒有對張銘棄之不顧,有一位大叔經常送食物給他們姐弟,那時姐姐還不必去黑霧冒險,可是在第二年,教主就下令處死了調查兵團的所有高層。
“你錯了,孩子。那一年,他之所以下令處死調查兵團的高層,是因為他們都被汙穢感染。當年,聖教集齊五塊巨像令後,教主和調查兵團的諸位便決定開啟巨像之國,等他們進巨像之國再出來,所有人好像把魂魄落在了裡面,一個個面色呆滯,當時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們已經被汙穢感染,連同建立調查兵團的那位大人也不例外。”
“不,這不可能。”張銘不願相信,一邊搖頭一邊後退。
魚鈴見張銘有崩潰的跡象,向老嫗解釋道:“你們教主是自願死在張銘的劍下,還把巨像令交給了他。”
如果不是自願,玄機最後本可以痛下殺手,但他沒有。
老嫗掃了一眼玄機握在手中的巨像令,默然不語。
魚鈴問:“您老人家知道巨像之國在哪兒?可否告訴我們入口?”
“你聽了我的話,還要去巨像之國?”老嫗問。
魚鈴依舊貫徹自我,“沒人追求真相,這世上終有一日將只剩虛假,那才是最可悲的。如果巨像之國真有那麼可怕,不妨就讓我們為你們的教主陪葬。”
老嫗先是有所意動,而後沉默,最後道:“……你們不要想了,巨像之國或許再也打不開了。巨像令原本有五塊,但當年他們只帶回三塊。教主恢復清醒後,為了不讓悲劇重演,將帶回來的三塊巨像令徹底拆分開來,一塊交由親衛遠送他鄉,一塊交由建立調查兵團的那位大人保管。”
“那真巧,五塊巨像令剛好都在我們手上。”
魚鈴拿出自己保管的三塊巨像令,又看向葉澤真。
葉澤真略顯無奈,從衣兜掏出另一塊巨像令,遞給魚鈴。
魚鈴最後撿起玄機手中的巨像令,五塊巨像令自動拼湊在一起,形成一塊完成的石板。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老嫗驚訝地無以復加,她沒想到還能第二次見到完整的巨像令,驚訝過後,她接受事實般點了點頭,輕輕將懷裡的玄機放於地面,站起身來,“如此,便請跟我來。”
老嫗最後看了一眼玄機,走到一面石牆前,按下影藏的開關,一條地下暗道出現在眾人面前。
跟隨老嫗前進,暗道的另一頭是一處樹洞,樹洞四周的石壁上刻著複雜的壁畫。
“這裡位於紅月巨像的地下。”老嫗道,她走到一根特殊的石柱前,指著石柱上的凹槽,“將巨像令嵌入凹槽,巨像之國的大門就會出現。”
魚鈴沒有猶豫,將巨像令嵌入凹槽,光芒自巨像令內部散出,沿著石柱、石壁、地面上的紋路流過,兩根石柱之間出現一扇波光粼粼的光門。
光門出現後,巨像令不再發光。
魚鈴深吸一口氣,見其他人或多或少有些緊張情緒,道:“進去後,出現任何危險情況都有可能,保險起見,門外還是留幾人接應吧。”
最後決定由葉澤真和探索小隊的另外兩個成員留下。
魚鈴取下巨像令,踏入門內,其他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