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丁
是夜,兩個孩子,一個黑色頭發,一個白色頭發,面對著面,被鋪湊在一起,安靜美好。
二人都陷入熟睡,萬籟俱寂時,宇智波璃的身體慢慢不受控制地蜷縮起來,睡得很不安穩,身如浮萍,不知何處是歸處。
阿璃覺得胸口很悶,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醒不過來。眼前霧茫茫的一片,一個面色慘白,雙目流血的小孩,從遠處而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有恐怖片那味兒了。
終於,阿璃看清了小孩的臉,竟然是小時候的她自己。宇智波璃福靈心至,難道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吶,小朋友,你知道我該怎麼回去嗎?總佔著你的身體,我也怪不好意思的。還有,這樣私自決定睡在卡卡西身邊,你會不會不高興啊,我給你道個歉。”
小女孩緩緩開口,聲音和語氣都很正常,但是讓人毛骨悚然:“沒關系,這是你的身體,是我的,也是你的……”
說著,小女孩的身體便開始慢慢消散,阿璃急切地伸出手,“別走,什麼意思,為什麼會是我的身體,那我還能回去嗎?!”
再沒有回應了,小女孩完全消散,化作一股青煙朝阿璃的眼睛飛過來,無法抵擋,阿璃只得痛苦地捂住眼睛。
“……阿璃,阿璃!醒過來,醒醒!阿璃!”卡卡西被身邊的異動驚醒,連忙按住宇智波璃想要抓向眼眶的雙手,並大聲呼喚她。
“姿、勢有點糟糕啊,卡卡西。這是傳說中的夜襲?”宇智波璃從夢境中醒來,渾身都被汗浸透了,卡卡西為了不讓阿璃抓傷自己,情急之下翻身過去,壓在她身上,控制住她的雙手,畫面一時有些尷尬。
卡卡西松了力氣,起身去開燈:“真是的,都告訴你了,別和買菜大媽學些奇奇怪怪的詞彙。”還有力氣說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抱歉。”宇智波璃支起身,長舒一口氣,眼睛還有點發熱的感覺。
旗木卡卡西拿了一條幹毛巾回來,又把阿璃身上的被子裹了裹,輕輕解下阿璃眼前的白色綢緞,幫她擦去臉上的汗珠,“屋裡溫度不高,剛出過汗,別著涼了。”
好像卡卡西前輩,阿璃有些恍惚,情不自禁地把頭埋在小卡卡西的手臂上。好想哭,但沒有眼睛,沒法掉眼淚。
卡卡西垂眸看著這個平時有些開朗地不著調的宇智波,此時如此脆弱,沒讓阿璃靠太久,就抽回了手臂。
宇智波璃一愣,更想哭了。像也不是,又冷酷又無情,才不是她的卡卡西前輩。
卡卡西給阿璃換了綢緞,然後去關了燈。宇智波璃獨自悽悽慘慘了一會兒,剛準備躺下,一雙瘦削結實的手臂伸了過來,就著裹著被子的狀態將阿璃攔腰拖進另一床被子裡,阿璃周身環繞著少年可靠的氣息。
嗚嗚嗚又想落淚了,不過這次是太感動了。被子裡的阿璃靈活地翻了個身,蹭了蹭卡卡西的脖頸:“果然,果然卡卡西是最好的人了!”
黑暗中,卡卡西的耳尖微紅,雖然他是犬派,但摟一隻小貓的感覺,好像也不錯啊,“睡吧,我明天還得出任務。”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