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盧小玄頓了下,說道:“先前陳仙長和周仙長,提審過他,然後他便說要見您。”
“哦?”
李正景揮手道:“帶路!”
在盧小玄的帶領下,進了牢獄之中,便看見被鐵鉤穿了兩肩,戴著枷鎖鐐銬的黑袍邪修。
隨後盧小玄躬身退下,只留下李正景和這邪修二人。
“先前那個叫陳冰的,把我嘲諷了一通。”
邪修渾身浴血,面容猙獰,緩緩說道:“他昨夜是拖延了腳步,等著我殺掉你的,結果我栽在了你的手裡。”
“意料之中,仙宗同門,也不全是情同手足,和睦相處的。”李正景攤手道:“其實若有機會,我也想宰了他!可無奈門規森嚴,禁止同門相殘……”
“你這個性子,我倒是喜歡,聽剛才那傢伙提起,你修成內氣,才半個多月光景。”
“短短時日,內氣修為竟能達到這等地步,更以內氣境界,施展道術本領,更是聞所未聞!”
“栽在你這樣的天縱奇才手裡,我倒也不冤枉。”
黑袍中年人感慨了一聲,旋即又說道:“聽個故事嗎?”
李正景搖了搖頭:“不聽。”
黑袍中年人說道:“你昨天避開我的要害,留我一命,難道不是想從我這裡,問些東西嗎?”
李正景沒有否認,於是黑袍中年人說起了故事。
“被當做竊賊的那對夫婦,其實都是善人,只不過是我害了他們。”
“我來自於北方,自問窮兇極惡,不是良善之徒,修行邪功,殺人放火,從不手軟。”
“自從十七年前,三大仙宗攻入豐都山,掃滅十方之後,掠奪了無數天材地寶,而北方大地就此分崩離析,失去了生機,導致寸草不生,陰氣邪異,變得無比貧瘠而荒涼。”
“所以我來到了大周境內,以嬰兒煉藥,增長修為,總共也才吃了百十個嬰兒,就被官府追殺,險些丟了性命,最後跳入大河之中,得以逃出生天。”
“我在河中漂浮五天五夜,是他們夫婦把我撈上來,救了我的性命,又掏空家中銀兩,為我買了幾貼補藥。”
“後來我傷勢恢復,怕牽連他們,便去殺了十幾戶人家,湊了三千兩銀子,逼著這夫婦二人遠走他鄉。”
“他們來到了這裡,準備做些生意,結果被蔡悅盯上了。”
“他們不是竊賊,蔡悅才是劫匪。”
“他們死後,官府查案,蔡悅便用銀兩賄賂,最後倉促結案。”
“對了,那個吳捕頭沒有分到銀兩,他看中了那個堅不可摧的令牌。”
說到這裡,黑袍中年人笑了一聲,說道:“令牌的事情,我沒有供出來,以後就歸你了!接下來,你有什麼想問的?”
“令牌究竟是什麼?”李正景皺眉道。
“其實我也不知道,十七年前豐都山大戰,屍橫遍野,我借屍體練功,從一個老者的上半截屍身裡搜出來的。”
“此物水火不侵,刀劍不傷,堅不可摧,但究竟作何用處,十多年間我都未能摸索出來!當然,摸索出來也不會告訴你!”
黑袍中年人繼續說道:“我本是將它作為信物,賜予夫婦二人,將來遇見他們的後人,若有根骨,可以收入門下。”
“不過我沒有料到,令牌離開之後,我一身陰毒內氣,開始侵蝕自身!”
“所以,我才想要找回這個令牌,卻未有料到,他們夫婦二人已經死了,而令牌也不知所蹤!”
“現在找到了,它歸你了,至於背後的秘密,今後你自己去找,也就與我一個死人無關了。”
黑袍人哈哈大笑,竟是頗為灑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