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娜蒂亞居然沒有等在教堂外面,似乎認定他死在了裡面。
從容等待紅月清晰結束,來自歷史中的密偶不太困難的就說服了潘娜蒂亞和A先生,也許是離開的渴望戰勝了狩獵的本能,也許是吃手指真的能壓制瘋狂,就像嬰兒們都喜歡吮手指,反正吃了手指的兩位現在都能像人一樣正常交流和交易。
兩人一偶達成了相互制衡的條件後走進教堂,或許是三角形的穩定性定理給了潘娜蒂亞安全感,在查拉圖憑空抓出紙筆,以及格爾曼忽然向嘴巴里塞可疑的魚肉團時,她竟然只是輕微疑惑了一下就被急躁又亢奮的情緒轉移了注意力,就像等待開獎前的賭徒,腦子裡都是中獎之後要買些什麼,而潘娜蒂亞想的是出去以後要睡幾個男人,先睡哪一個,再睡哪一個。
虛幻的大門被開啟,隱約透出外部的景物,潘娜蒂亞興奮地搶先透過,戲謔地回頭看著這個不聽話的食物,然後點燃了手中突然顯現的詛咒木偶。
然而潘娜蒂亞眼中的格爾曼沒有一點驚慌和害怕,他的眼睛沒有情緒地盯著門後的景象,嘴角卻忽然勾勒出詭異的笑容,他身形一動不動,被黑焰吞吐間,神職人員長袍包裹的身體像黑蠟一樣一點點塌陷融化。
潘娜蒂亞的笑容還未收起就陡然化為驚恐,她尖叫地化作一面又一面鏡子,用盡能力自救,內心裡湧起深深的絕望,在思緒完全失去自由之前,她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個極度痛苦絕望的臉孔,而最後一個,是她自己美麗的扭曲的面容。
潘娜蒂亞的表情迅速呆板,被無形的手提著掛在半空,就像漁夫新炮製好的準備晾曬的鹹魚。
一直木木呆呆不說話的A先生沒來得及透過逃離之門,避免了被鹹魚的命運,但他沒有逃過真理的審判,正義的蘑菇佔領了A先生的身體和腦子。
戴著帽子穿著紅上衣,製造了這一切的馬里奧,剛剛走近就被這瘋狂的巨型蘑菇盯上。
大蘑菇在狂風的推進下,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追逐著一生之敵,克萊恩藉助火焰跳躍滿小鎮亂竄。
當紅月不在清晰的時候,當查拉圖的召喚物不再留,當場面變得更加混亂,當心與肉體都缺了一塊……它還是不能放過那個男人,絕不放手,復仇是它餘生最大的守候。
好幾首歌的時間過後,紅月竟然一次都沒有從迷霧後走出,這讓克萊恩忍不住腹誹,黑夜女神是不是正在注視著這裡!
當然,如果燈神在,他可能還會告訴克萊恩,不僅黑夜在看,祂甚至還很想打電話給大地母神,請祂管管弗蘭克的蘑菇。如果真實造物主也能看到這裡,祂也一定會致電大地女神,強烈譴責戕害薔薇主教行為,並要求儘快取締以弗蘭克為首的非法蘑菇研究。
等蘑菇終於倒下,克萊恩拾取了超加倍蠕動的飢餓,在心裡默默感謝了下真實造物主的打賞,但卻在胸口熟練地連點四下。
重新進入教堂,查拉圖的骨灰已經不見,克萊恩認真考慮了一秒要不要帶走祂的骨灰罐,並暢想有那麼一天將查拉圖的本體封印進去,將會形成什麼樣的封印物。
一秒過後,他放棄了這個想法,覺得做人還是要苟一點。
重新繪畫了象徵黑夜女神的符號,克萊恩順利離開了迷霧小鎮,占卜確認了是否危險後,克萊恩認準方向,幾次傳送,跨越現實幾個郡的距離,回到了他在伯克倫德街160號的人間天堂。
不動聲色地在心中長長舒了口氣,克萊恩決定等風頭過了,再去一趟聖塞繆爾教堂,多捐一點金鎊。
打發走阿羅德斯,燈神笑呵呵浮現出來。
“玩的開心嗎?”
已經換臉完成並且穿上睡袍的唐泰斯嘴角抽了抽,才一臉牙疼的表情嘆道:“我差點被吃掉。”
燈神笑了一聲,說道:“生活總是需要一些刺激、樂趣和期待,不是嗎?”
唐泰斯斜了燈神一眼回應道:“刺激了我,樂趣了你。”
“不,你是我們共同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