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石就一萬石,至少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沈聿明見好就收:“即如此,那就多謝顧老爺了,你放心孤一定把此事告知父皇,不會讓功臣寒心。”
……
“何時回的京城?”
梁文帝雖是在問士兵話,但雙目卻不離雲暮。
士兵卻搖頭道:“屬下不知,許是雲大人從旁的城門回的京城也未可知。”
雲暮直勾勾地看著那個參她的禦史:“你既說本將軍殺人,除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證?掌事的屍體又在何處?”
禦史信誓旦旦地說道:“就在林子的東南角,皇上,臣親眼看見雲大人親自把人埋進去。”
雲暮嗤笑了一聲:“夜黑風高,禦史大人好眼力。”
禦史也回道:“下官不過是想給不明不白枉死之人一個清白罷了。”
屍體很快就被送到了大理寺,全身除了心口的那處致命傷外,最駭人的就是那張沒了臉皮的臉,雲暮看向一同被召來的禦史:“這也是本將軍的傑作?”
“人是將軍殺的,怎麼反倒問起下官來了?”
雲暮學著他的雙手抱臂,喟嘆了一聲:“死在本將軍手上的人多如牛毛,也不差他這一個,本將軍為何要剝去他的麵皮?到底是本將軍殺了人還是你們找了人來故意陷害?”
兩人四目相對,最後還是禦史先移開了眼,“大人,人證屍體皆在,相信程大人會替掌事揭開你的真面目,你同下官逞口舌之快亦是無用。”
雲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那本將軍拭目以待。”
昨晚她便派幾個金吾衛跟著掌事,寸步不離,人如今正在莊子上躲著,貴妃的人有沒有回去複命,他們不知?還是料定人一定會死?
仵作除了手衣,“此人被一劍刺穿心口,一擊斃命,麵皮實在死後被人剝下,身形也對得上那些瓦工的話。”
禦史的眼中滿是得意,“雲將軍,你可還有話要說?”
雲暮沒搭理他,反倒是看向那幾個瓦工:“掌事平日裡可有搬土燒磚?可曾學過武?”
瓦工面面相覷,來之前也沒說雲暮會問他們這些問題啊,他們下意識地看向禦史。
雲暮:“這麼看著他作甚?難道禦史大人比你們更瞭解掌事?”
沒得到回應,瓦工只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掌事不用動手,這些都由瓦工所做,且管事不過是一文弱書生,不曾習武。”
雲暮再問:“那掌事慣用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雲暮朝瓦工逼近:“你敢保證你說的話句句屬實?”
瓦工舉起右手發誓:“能,小的若有半句虛言,任由雲大人責罰。”
雲暮勾唇淺笑,信誓旦旦地開口:“此人絕非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