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敢想象,若北狄趁虛而入,大夏將面臨怎樣的浩劫。閆晚琬又是第一次上戰場,雖然養父是戰無不勝的鎮南王,但這其中沒有絲毫關系。
太子瑾年端坐於高位,眉頭緊鎖,目光掃過群臣,沉聲道:“既然諸位大人既然對閆縣主毫無信心,為何當初不挺身而出,率兵出征?”
此話一出,瞬間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除了秦瑜和閆飛白,他們誰敢去面對北狄鐵騎,又不是活夠了。見狀,太子冷笑一聲,這些貪生怕死之輩,當初皇上委派閆晚琬出征他就不贊同,大夏是人都死絕了嗎?竟然讓一個小女子領兵出征,打的不是北狄的臉,而是他們大夏的顏面。
“諸位皆說充盈國庫,不知可有良策?”
一位戶部官員上前一步,拱手道:“太子殿下,臣以為,既然是周太師動了國庫,自當查明他與其黨羽,一同抄家查辦。所抄之物皆可充盈國庫。”
很快又有人說:“當務之急是清查各地賦稅,嚴懲貪腐,同時開源節流,削減不必要的開支。此外,或可向富商巨賈募集銀兩,以解燃眉之急。”
太子微微頷首,目光深沉,卻並未立即表態。他心中清楚,周太師固然可恨,但其門徒遍佈朝野,勢力盤根錯節。一旦徹查此案,牽連之廣、影響之深,恐怕遠超想象。朝堂動蕩,局勢難控,他雖為太子,卻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沒有自信能控制住這一切。
殿內一片沉寂,眾臣屏息凝神,目光皆聚焦於太子身上。
然而,太子猶豫再三,遲遲未作決斷落在他們眼中卻生出了幾分輕蔑。
太子雖為儲君,卻終究太過年輕,行事優柔寡斷,毫無魄力與擔當。如此關鍵時刻,竟連一個決斷都難以做出,如何能擔得起這江山社稷的重任?
許久,太子終於發話,“當下先向富商巨賈募集銀兩,以解燃眉之急。”
一瞬間,有人低聲嘆息,有人暗自搖頭,更有人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都恭敬的應聲,“願聽從太子調遣。”
話音剛落,吳公公高亢的聲音響起,“聖上到!”
眾人瞬間露出驚喜的目光,紛紛看向殿門口,很快吳公公和二皇子元承攙扶著皇上走了進來。
皇上虛弱的坐在龍椅上俯瞰太子和眾人,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
很快有大臣將剛剛太子的提議告知,誰知皇上頓時怒目圓睜,指著太子恨鐵不成鋼的罵道:“廢物,你看看你提的是什麼建議?現在跟商賈籌銀兩有用嗎?”
太子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地面,聲音顫抖:“父皇息怒,兒臣……兒臣只是……”
“只是什麼?”皇上猛地一拍龍案,怒不可遏,“你身為儲君,竟如此毫無遠見!朕真是看錯你了!”
太子渾身一顫,連忙叩首:“兒臣知錯,求父皇責罰!”
皇上冷笑一聲,眼中滿是失望:“責罰?責罰你有何用?如今北狄南下,災情肆虐,國庫空虛,你卻只會提出這等愚蠢之策!朕真是……真是……”
他說到此處,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一旁的吳公公連忙上前扶住皇上,急聲道:“陛下,保重龍體啊!”
皇上擺了擺手,勉強壓下咳嗽,目光冷冷地掃過殿內群臣,最後落在太子身上:“太子,你給朕聽好了。從今日起,你閉門思過,朝中事務暫由二皇子代為處理。若你再敢擅作主張,朕定不輕饒!”
太子聞言,臉色瞬間慘白,卻不敢有絲毫違抗,只能叩首道:“兒臣……遵旨。”
殿內群臣面面相覷,心中皆掀起驚濤駭浪。
太子被剝奪理政之權,二皇子取而代之,這意味著什麼?朝中局勢,恐怕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皇上疲憊地揮了揮手:“退朝吧。”
眾臣齊聲應道:“臣等告退。”
太子緩緩站起身,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茫然與無助。他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得意傲然的二皇子,心中思緒萬千。
然而,此刻的他已無力改變什麼,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