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滿臉漲紅,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言不慚地叫嚷:“我可是秀才,你就算是縣主,也無權將我驅逐!”聲音在冷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癲狂與傲慢。
走在前方的閆晚琬身形陡然一滯,蓮步輕頓,卻並未回頭,只是聲線清冷,字字清晰:“對了,他倒是提醒我了。順便把他的秀才功名給剝奪了,在官府備案,此人心術不正,此生不得入仕科考。”
話語間,不容置疑的威嚴四散開來。
“是!”現場的官府衙役立刻應下,聲音洪亮,透著訓練有素的幹練。
當下,便快馬加鞭,將此事火速稟報給衙門。
府尹得知書生的所作所為後,當即雷厲風行,迅速取消了他的功名。隨後,幾名衙役大步上前,毫不留情地將這對母子架起,一路推搡著趕出了府城。
“現在收回你們的通關文牒,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吧!南平府,不歡迎你們!”衙役再度開口,聲音裡滿是厭惡。
城外,寒風如刀,割著人心。
老婦徹底呆立當場,眼神空洞地看向自己曾滿心驕傲的兒子,聲音帶著哭腔,顫抖著:“兒啊!這可如何是好?咱們怎麼就被趕出來了呀?”
書生緊緊抿著嘴唇,面色鐵青,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聲不吭。
老婦卻像被點燃的爆竹,在他耳邊不停地念叨:“兒啊!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當初不是信誓旦旦說萬無一失嗎?縣主被當眾羞辱,理應會嫁給你,咱們就能擺脫和離的困境了。可現在呢,怎麼反倒被掃地出門了?”
見兒子依舊沉默,老婦積攢的憤怒瞬間爆發,聲嘶力竭地吼道:“你說啊!”
書生被這一連串質問點燃了怒火,怒不可遏地用力推了老婦一把,吼道:“閉嘴!要不是你多嘴,縣主能趕我們走?我可是堂堂秀才!”
老婦被這一推,踉蹌著跌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雙眼圓睜,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兒子,聲音帶著哭腔:“兒……兒啊!你竟然推我?不是你指使我去說那些話的嗎?”
書生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像煮熟的蝦子,惱羞成怒地反駁:“我什麼時候讓你說那些話了?還不是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得罪了縣主,現在可好,連我的秀才功名都丟了!”
老婦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絕望與憤怒,手指著書生,顫抖著:“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明明都是你一手策劃的,現在竟然全推到我身上,你……你怎麼能這樣!”
閆晚琬在縣主府內透過植物靜靜看著那兩人如惡犬般相互爭鬥。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諷的弧度,手中的綠色能量若隱若現,閃爍著神秘的光澤。
城外,書生和老婦的爭吵聲愈發激烈,你來我往,互不相讓。不一會兒,兩人的身影伴隨著爭吵聲,漸漸消失在遠處那片茂密幽深的樹林裡,只留下城牆上的百姓佇立原地,冷眼看著這一切。
這種人厚顏無恥的人,驅趕出南平府真是大快人心。
但他們不知道,就在一刻鐘後,林子的樹幹下多出了兩份新的養料——兩具幹枯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