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自知,此前那般惡意陷害閆晚琬,已徹底斷絕了她認自己為二哥的可能。
但也正因為這希望的破滅,他內心的怨憤才愈發濃烈,如野草般在心底瘋狂蔓延,肆意生長。
陸婉茹杏目圓睜,玉手一揮,“啪”的一聲脆響,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臉上,怒喝道:“陸大人對你還真是網開一面、手下留情了,若不然,你怎會有這閑情逸緻與精力,製出那等陰毒藥膏來算計我?”
陸陽布的臉上,明晃晃地印著一個巴掌印,可他卻不見絲毫怒意。他只是直勾勾地盯著她,那笑容肆意而開懷,嘴裡輕輕吐出幾個字:“你用了那個藥膏。”
趁陸婉茹疏忽之際,他猛地扯下她的面紗,一張布滿抓痕、猙獰可怖的臉旋即暴露無遺。
陸陽布見狀,歇斯底裡地狂笑起來:“哈哈,好得很!這般尊容,才與你這毒婦的醜惡心靈相得益彰。無怪乎二皇子見你便覺惡心,就憑這副鬼樣子,還能有誰會正眼瞧你?”
陸婉茹怒極而笑,牙縫裡擠出話來:“看來我那好二哥在相國寺的日子都荒廢了,並未好生反省。既如此,那我便不能袖手旁觀,非得好好地幫陸大人教育兒子。”
她盈盈起身,雙眸之中寒意乍現,如霜刀般睨向他,朱唇輕啟,語調淡然卻透著徹骨的冷意:“既已廢其雙腿,莫若全砍了去,一了百了。”
話音剛落,她身旁的男子瞬間拔刀,寒光閃爍間,一步一步朝著陸陽布逼近。
陸陽布瞧見那男子,臉上滿是詫異與震驚,高聲道:“竟然是你!想當年,我於冰天雪地之中好心救你性命,如今你卻與她狼狽為奸,來對付於我,我當真是救了個白眼狼!”
男子神色冷峻,語氣平淡無波:“陸小姐於我有救命之恩,誰若敢動她分毫,便是與我為敵。”
話語甫落,只見幾道銀光如電般乍現,緊接著,悽厲的尖叫聲響徹四周。
數道鮮血如泉湧,陸陽布的四肢被齊齊砍下,他癱倒在地,狀若人棍。劇痛之下,他只能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身軀卻動彈不得,連轉身亦無法企及。
陸婉茹眼中寒芒一閃,興奮之色溢於言表,“二哥,你該謝我慈悲,留你殘命。往後便如蛆蟲般茍活,以此贖罪吧!”言罷,她張狂大笑,任由身旁男子攜其離去,身影漸漸沒入客房深處。
“陸婉茹,你必遭天譴,不得好死!”陸陽布目眥欲裂,聲嘶力竭地怒吼。
然而,他的咒罵聲被無情地隔絕在這客房之內,無人理會。陸婉茹與那男子離去後,屋內只餘下陸陽布的慘嚎與彌漫的血腥氣息。那斷肢之處,鮮血仍汩汩流淌,將地上的紅毯浸得一片殷紅。
陸陽布滿心的恨意與不甘,他從未想過自己竟會落得如此下場。
曾經的他,在陸家也是風光無限,雖然手段狠辣,卻也自認為無人敢輕易招惹。
可如今,卻被自小疼愛的妹妹這般殘害,他恨自己腦子不好使,拎不清親疏,為何要仇視親妹妹,她做錯了什麼?
他的眼角悄然滑過一滴淚,聲音低微而顫抖,喃喃說道:“晚琬,二哥知道錯了。”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