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猶豫了一秒鐘,不敢放行,用手上的對講機問了一聲,得到準確答案以後才讓行。
走到盡頭,病房簡直做成了套房,門口站著兩個保鏢。
桑木從裡面開啟門:“宋小姐。”他一臉為難。
頗有一種,祖宗,你為什麼現在要來撞槍口的無力感。
“他呢?”她問謝棠玉。
桑木告訴她:“謝總在公司處理事情。”
然後將門關上,兩個人站在門口聊天,桑木的意圖很明顯,除了謝棠玉,沒人可以進去。
她也不行。
生死不明。
謝震雲如果死了,謝棠玉將會被謝家那些競爭人撕碎。
所有的事情堆積在一起,太不巧了。
偏偏是現在,宋沉煙臉上的擔憂根本藏不住。
叮的一聲,走廊那頭的電梯響了,謝棠玉從裡面出來,他身旁站著亮瑄喃。
“來了。”謝棠玉不意外的看她。
“嗯。”她往後挪了一步。
謝棠玉沒進去,讓桑木領著梁瑄喃進去看謝震雲的情況。
病房裡很安靜,外面的兩個人也沒說話,宋沉煙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來的時候挺頭鐵,現在站在這反而有幾分尷尬。
“沒事。”他冷著臉說了兩個字。
眼神裡毫無情緒波動,彷彿病房裡的人和他沒什麼關係,這種親情的疏離感真的很可怕。
這是宋沉煙第一次意識到,她對宋檀的母女之情是很多人都無法共情的。
幸福的家庭會遵循大多數人的選擇,溫暖的環境長大,然後飛出去組建另一個新的家庭。
而她。
幼年過的不好,母親費力的養活她。
又用自己的生命讓她逃離那個花場。
這種炙熱,萬一挑一,不,十萬裡千萬裡挑一的母愛是很難承受的,是幸福也是負擔。
不是所有的感情都可以成為正常的健康關係。
謝棠玉不是沒有過期待,但是那種期待在一次次的失望裡磨成了厚厚的傷疤,即便偶爾增添新的也已經無關緊要了。
“再問一次吧。”他突然出聲,平靜。